青楼上下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不禁纷纷担忧,恐惧地吃不下睡不好。她死不要紧,万一她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就不好说了在这个时候,谁都不在对她升起一点点的极度,连落井下石都不曾有了。
涟漪好不容易等到公爹放弃“管教”诗诗了,这才寻机偷了俩馒头过来,顺道套取一点儿情报,要知道,那夜三皇子娇喘吁吁地被随从搀扶着迈出怜人馆的时候,看见的人可着实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那背后一道深深的烙印,触目惊心啊,光看到,就有不少了两眼发白的昏死过去了
“是啊是啊,我拿他的那条小皮鞭抽了下,不轻不重,最多给他留条疤”真是要命,她把任务目标给得罪狠了,请问还要让她怎么去接近对方啊
这根本已经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她虽然有能力离开青楼,潜入那老鸨屋子去偷卖身契与她来说也绝非难事,可原本在这里偶然遇上任务目标已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了,要是她离开了怜人馆,难道卖身做下人去接近三皇子别逗了,她长这么大连只碗都没洗过好吗
想来想去,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看看再说。
涟漪膛目结舌地吞了吞口水,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佩服,你真是嫌命活得太久了。”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
唐诗横了她一眼,从八仙桌上抽了把纨扇,徐徐扇着凉风。
这日头正时值盛夏,窗棂外蝉鸣不休,正是天气闷热的时候,唐诗又得罪了贵人,自然没有冰盆和降暑的果酒给她,也难怪此时不管她还是涟漪,身上的衣服薄得都透出里边儿雪白的肌底,隐隐绰绰地撩人了
她那一眼好歹地了如今这副昳丽的容貌便宜,媚态天成,妖娆万千,便是涟漪都暗自赞了声,暗忖那些喜欢专门狎美貌少女把玩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诗诗,就连她都有些动心了
涟漪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从前被女人狎玩的时候觉得恶心,这会儿心有意动,她也没不好意思,倾身上前就歪到唐诗的胸前蹭了蹭,手上轻解起她的腰带。
“这大热的天,诗诗你不热吗”涟漪春意骤起,眸中带水地抬头瞧她,声音顿时变得妩媚勾人。
唐诗哪会料到涟漪正是起了那心思只当闺蜜间的情趣,是同她在玩笑,不以为意可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是如此
瓷器摔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的声音骤然响起,唐诗和涟漪抬头看去,并未阖上的房门此时大开,那男子身材欣长,背着手,光这样静静地一站,便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倨傲。而他的脚边,是从角桌上掉落在地的青花瓷瓶。
他看着眼前坐得都黏到一起的两个气质不同的美貌少女,浑身一股戾气逐渐透到了脸上,睨了一眼涟漪,薄唇一动,缓缓地吐出了一个“滚”字。
这个时辰来怜人馆的,肯定是为了嫖了涟漪颇有些可惜地憋了憋嘴,知道这人是叫她滚蛋,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朝唐诗甩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妖妖娆娆地走了。
这个一身压着金线蝠纹石青色长袍c白玉冠c碧玉佩,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老子来历不凡”的男子,正是那夜愤恨得满脸扭曲的三皇子陆修。涟漪正是一眼就看出此人是谁,这才忙不迭地溜了。
唐诗挺了挺胸,一边摇着纨扇,一边睨着他逐渐走近。
才三天而已他就过来了,莫非身上的鞭伤已经好了她忍不住在他身上扫视起来不过当然是看不出什么了。
陆修也不知因何而来,要说是为了报复,却也不像,按照唐诗的预计,怎么着也该是带着百八十个侍卫把她从怜人馆抓走,丢进地牢之后,用鞭子抽她一天一夜的,然后再倒一盆盐水,再接着抽才对
所以虽然随着陆修的走近,她浑身有些警觉性地僵直起来,可错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