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把宁公予右腿裤子给卷了起来,里面有那么一圈颜色深沉,结了不薄的一层茧,显然是常年来摩擦所致。
即使是看习惯了,夏叶还是觉得不适,无奈叹息下,拿了一条长布带开始缠住那里。
“其实,何必一定要装这东西,我看你不是厉害着吗,瘸着腿腿也能打天下。”
“你就不记得当初是谁想出这主意来的现在倒是要怪起我来咯。”
夏叶不爽,用力缠紧布带,反驳道:
“是哦,也不知道当时是谁赖在我身上哭哭啼啼地说残废当不了将军的。”
听到夏叶说起当将军的事情,宁公予有些惆怅地看着天空,当将军哪里有那么容易,现在盛世平安,没有仗打,所以也就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但他也不愿真地战火纷飞,毕竟到时候受苦还是平民百姓,而这片宁静,多少也有他祖父的功劳,所以,有时候他真地挺矛盾的。
“又在做你的将军梦呢”
见宁公予半晌没有回话,夏叶抬头看了看那个仰望星空的人。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孩童吗”
“是呀,我可觉得你是没怎么变。你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透。”
夏叶说着,便把那假肢给套了上去,接着在外面继续缠布带。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想那么多实在不像你。”
“嗯,想得我头痛,不想了”
宁公予本就不是伤春悲秋之人,想不明白的就不想,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
夏叶低着头轻笑一声,就知道这人文艺不了多久。
“记得用得不舒服就自己脱掉,回来告诉我,我好改进,军营里的人既然知道你是个瘸子,没必要一直带着这个。”
“但是用了它走路就像正常人,而且打起架来也更带力,练武也方便,能用我还是愿意尽量使用它的。”
“你愿意就好。”
夏叶拉起宁公予让他在院子里练一练习惯习惯,自己在一旁看着。
“对了,晏傕那里,之后可就麻烦你和常大夫了。”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身份替他来麻烦我们”
“咳咳,这个。。。。”
“我知道,你这是喜欢上了人家。”
这话太惊悚,宁公予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绊倒。
“喜。。。喜欢”
“你救他回来开始就天天跟着人家,帮这帮那的,还有你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气呼呼地说着遇到方越的事情,你倒是说下看为什么啊”
宁公予被说得一愣,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反驳道:
“你不觉得他人挺好的吗否则你们也不会愿意帮他”
“你初见他时就知道他人怎么样了明明就是你自己一见钟情”
“才不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宁公予却觉得夏叶说得有那么些道理,难道,真的
“你今天和晏傕提起方越来的事情,晏傕是什么样的神情,你有注意到吗”
“啊”
“唉,你就收收心吧,免得自己受伤,晏傕的毒患我们一定会尽力为他解除,你在军营里就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这边有什么进展,我会写信告诉你的。”
夏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转身便进了屋,留下宁公予一人站在院子里发愁。
方云在金黄色的后院看着没怎么打理的胡杨树,兴致来了,便拿了剪刀来修理修理,静谧中偶尔的咔嚓声,在方云耳边听来也觉得清脆而舒爽。
“姐姐,不知你有空和我谈谈吗”
方云停了手中的动作,回身看到的是有些沮丧的方越。
“怎么你今天是去找晏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