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渐上正轨,李意闲下来,去找张藏。
张府门前极为冷落,着人通报,迎出来的却是张藏昔日身边的小厮。
李意问:“张兄呢?”
小厮一见是李意,大大的吃了一惊,说:“我一直听说李公子回来了,而且逐渐达,没想到是真的?”
李意笑笑,说:“不过是侥幸而已。”
提起张藏,小厮摇头叹息,说:“我家少爷一去快两年了,不知道到了哪里。”
张藏问了问家里,小厮说都好,只是少奶奶改嫁了,孩子现在由小厮的妻子代为照管。李意叹息,说:“不过短短几年,竟然变化这么大。”
两人叙了短长,李意告辞回家。
回到家,月珠带着孩子出来,见李意怅怅,问:“相公,你怎么了?”
李意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叫李光灼。见到爹爹,便张着小手蹒跚着跑过来,说:“爹,抱。”
小孩子口齿不清,却只显得极为可爱。李意弯腰,把儿子抱在怀里,他那温热白胖的小身体一刹时就充盈了他的怀抱,情不自禁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好儿子,真乖。”
月珠含笑抱过来。把他放到地下。说:“去。自己玩会去。”
有丫鬟过来牵着小少爷走开。月珠这才替李意宽衣。打热水。
李意接过手巾抹了把脸。看着镜子里地自己。不由地感慨:“老了呢。”
月珠笑道:“你还不到三十。怎么当得起这个老字。”
李意笑笑。说:“是心老。总觉得太累。”
月珠接过手巾。搭在架子上。说:“现在衣食不愁。如果你真地嫌累。就把店铺转让出去。”
李意摇摇头说:“当日年少。读书时总是嫉恨商人,无奸不商,而且赚钱总无止境。直到自己如今身处其中,才知道这滋味并不好受。分明是被金钱套住了脖子,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月珠觉得好笑,说:“我倒不知,你年少时还有这样可笑的想法。按道理来说。家境并不是很好,那时你就没觉得贫寒。有赚钱养家的想法吗?”
李意怔了一会,说:“提到年少,那时娘在世,家里家外都是她一手打理。我像个富家公子,整日束手,什么都没操心过。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也不知所踪了。”
月珠想起来,问:“你今日说去看朋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说的就是他。两年前说有事,不知道去了哪,现在不说家破人亡。也差不多了。”
月珠一怔。说:“怎么这么严重,家里出什么事了?”
李意摇头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临走时就为夫人写了休书,如今他夫人已经改嫁了。”
月珠感叹:“世事无常。”
李意揽过月珠的肩。说:“幸好我还有你,相比之下。我何其幸运。”
张藏和玉奴,正在千里之外地峨嵋。
自那日玉奴醒转,服下药,渐渐退了烧,一天天好转起来。
玉奴忽然问张藏:“我记得从山上下来,就被投进了大牢,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
张藏简要说了一下救她和小兰的过程,提到红玉,玉奴忧伤起来,说:“我答应过她,如果你能救我出来,也把她一起来。”
张藏道:“当日情况危急,更何况她的心那么歹毒,我怎么可能救她?反正已经离了山,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
玉奴想想,也没办法。
张藏和她商量,是回老家河南,还是去别的地方。
玉奴低头想了半晌,不作声。
张藏笑道:“玉奴,你的心事要我来猜吗?”
“不,不是。”
“那是你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