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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擅丹青,怎么从来没见你画过姐姐?”

    李意微怔,心里叹息一声说:“以前是没有时间。”

    心下一阵怔忡,真的要画,记忆里的玉奴,竟然十分模糊。

    这话倒提醒了李意,哄月珠重新睡下,出了卧房,到了外面,坐在桌前,拿出久不用的调料、宣纸,摆到桌上,提笔在手,细细琢磨玉奴的音容笑貌。

    记忆最深的是大婚那一夜。

    可是凤冠霞帔下的玉奴,不够真实。

    与玉奴相处时间最多的,是玉奴装疯的那两个月。玉奴整日披散着头,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依恋而依赖。

    笔下,是玉奴惊恐的眼神。

    李意忽然觉得刺心。她的惊恐,像是在对自己的谴责。是嗔怪自己负心吗?还是她对自己的抱怨?

    手一抖,笔锋流转,画面就污了一大片。

    李意颓然,草草团了纸,重新铺上再画。这一次小心翼翼,可是画出来的玉奴麻木没有灵气。

    又团了,再画。

    李意冥思细想,非要画出一个记忆中的活生生的玉奴。可是画完之后,李意仔细端详,竟然眉目之间皆是月珠的音容。

    直到天快亮了,地下的纸团到处都是,桌子上的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月珠清晨起来,见李意伏在桌上睡着了。

    看他满脸倦色,心疼的为他披上衣服。李意一动,醒了。看见月珠,问:“什么时辰了?”

    月珠看看天色。说:“还早,你先去睡会。做好了饭我叫你。”

    李意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不累。”

    月珠看一眼桌上地白纸,轻声问:“要不要收起来?”

    李意没说话。只点点头。月珠动手收拾,只听李意问:“月珠,我是不是很无情?为什么和玉奴成亲近两年,分开才一年,我居然想像不出来她的样貌?”

    月珠停住手,看一眼李意。说:“是你关心则乱。别再想了,先休息一会儿。”

    李意用手轻轻挤压额头。叹一声说:“算了。”

    吃过饭。李意到上官珉地书房,听上官珉的安排。

    张藏下了山。回到店铺,按预想的去搜罗精致饰和上等布料。

    他本就是做生意地好手。压价在行,挑东西也极有眼光。更何况这一次只为了救玉奴,并非为了赚钱,所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平时出入,他依然是男装,为了掩人耳目,买了一个小丫头在铺子里帮忙。

    这一天上街闲逛,连带着看看市场行情,走了一阵有些累了,就找了个酒楼坐下歇息。拣了一个临窗的位置,要了两个小菜,一壶花酿,自斟自饮。

    吃得差不多了,招呼小二付了帐,信步下楼。

    却见一楼厅里,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揪着一个小伙计正在暴打。那小伙计身材极小,又单薄,却肉烂嘴不烂,勿自唠叨:“……本店一概不赊,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那大胡子男人抡拳打得小伙计鼻青脸肿,口中骂着:“老子是知府里的千总,什么时候吃饭要过老子的钱?你个有眼无珠的混蛋,居然敢要到老子头上,看我不打死你。”

    所有客人都跑得没了踪影,店里地帐房先生叉着个手,在一边想劝又不敢劝。

    小伙计抱头躲着,啐一声,嘴里吐出血来,恨恨的道:“仗着你有一副大拳头,就信口开河说自己是千总。我看你是穷疯了,吃不起饭就别来这装大爷,还什么千总,你要是千总,我还是知府呢。”

    这自称千总地男子虽然手头上功夫俊,嘴上功夫可差多了,气得说不出话,只抡起拳头揍人。

    张藏本不欲多事,可是看那小伙计,想起了自己地小厮,一时心动,走过来架住大胡子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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