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好让李意夫妻二人搬出去住。
李意穿了孝服,算是为玉奴守丧。
月珠并不多话,只安静的陪在李意身边。李意对月珠说:“你不会怪我吧?”
月珠笑笑说:“别说为姐姐守五七,就是守一年也是应该地。”
李意握住月珠的手说:“也不只为此。如果玉奴活着,我们也许就起身回京了。可是现在她不在了,我总得尽一份心意,更何况,你快生了,不如先安顿下来的好。”
李意和月珠住下来,每天月珠在家安心待产,李意上街,支了个摊子,为人代写书信和契约。
大都是贫苦人家,没有几文钱,就算有心想写也没有资金。李意一天也没有多少生意,远远的有衣着褴缕的人远远望着,却不敢靠近。李意心生怜悯,就招呼:“大爷、大娘,要写书信吗?”
那些人起初转身就走。后来熟悉了,怯怯的走近问:“写一封信多少钱?”
李意犹豫,说:“三文钱十个字。”
就这,还是有很多人花不起钱。
远远的有一位白衣男子,盯着李意有好几天了。
从早晨开始,他就坐在离李意不远地茶楼里,要一壶茉莉花茶,不紧不慢的啜饮着,偶尔朝这边看看。
一边三天。
这天一大早,伙计见这位白衣男子又来了,上前殷勤的问:“客官,您来了?还是老规矩?”
这白衣男子看一眼伙计,笑道:“你倒伶俐,怎么才两三天就摸清我的规矩了?”
小伙计嘿嘿一笑,说:“是客官您与众不同,不然我也记不住。”
白衣男子问:“我怎么与众不同了?”
小伙计搔搔头,只笑不语,良久才说:“我见您一身贵气,所以,所以……”
白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也不说话。拿出银子说:“还是一壶茉莉花,再来些糕点。”
小伙计应声去了,很快就送上来。白衣男子叫住他问:“伙计,你可认识前面摆摊替人写信的年轻人?”
小伙计探头看了一看,说:“他不是本地人。好像是来投亲地,具体我也不清楚。”
白衣男子随口嗯一声,自顾自的喝茶。
小伙计见无事,径自退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李意那里还是人迹稀少。
白衣男子站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李意正自摆弄着纸张呆,见有人来。忙热心的问:“您可是要写家书?”
一抬头却愣了,眼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白衣,丰神俊秀,温文儒雅。白衣男子坐下来。笑道:“是,替我写一封情书。”
李意微笑,问:“不知要写给什么样的女子。”这人倒也有趣,不知要追求什么样的女子,居然会想到要别人代写情书。
白衣男子唇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闪过一抹温馨,说:“非亲非故,非远非近。非妻非妾,非浓非淡。”
李意听得一头雾水,提笔在手,略微迟疑。想了一想,提笔写了一诗:“徘徊映歌扇,似月云中见。相见不相亲,不如不相见。”
白衣男子拿过这四句诗,沉吟不语。
李意问:“这位公子,可是不甚满意?”
白衣男子摇头,说:“不。很贴切。”把纸折好。放进袖子,这才看定李意说:“阁下的字非常好。可见是饱学之士。我正缺书记一名,不知阁下可有意否?”
李意想了一想说:“不瞒公子。我现在的确捉襟见肘,急需这份工作。可是,我只能做短期,可以吗?”
白衣男子颔说:“来去自由,但凭君意。”
李意听了甚是允喜,说:“我先回去与拙荆议妥,明日我随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