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藏不是故意做给玉奴看,是真的烦。
他这次来洛阳,是来见王悦坤。
上次,怡月在王悦坤耳边说:他这一向在洛阳城无所建树,虽然有父亲撑腰,终不是长久之计,应当有所作为才是。
王悦坤也知道自己声名狼藉,听怡月这么说就问:那应该如何?
怡月说:听闻最近来的客人都抱怨,过往财物总被山上的土匪抢劫,又敢怒不敢言,何不由你出面,把他们灭掉?从中还可以获得利益。
王悦坤一听大喜,就跟父亲借了两千兵,以剿灭白莲教为名,把山寨给平了。一时洛阳富户称赞不已,纷纷巴结逢迎王悦坤。可是王悦坤贪得无厌,一心要霸占怡月,同时还和张藏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一年一千两的保护费。
张藏心想:路遇劫匪,运气不好,一年也不过损失几百两,可这王悦坤一张嘴就是一千两,居然比劫匪还狠。
出了门,张蒇随意在街上闲逛。想着心事,有点心不在焉。
这王悦坤,目前自是不能得罪,但是,也不能如此轻易就让他得手。让他要惯了,下次开口开的更大。
哼,他不是要银子吗?给。他想要怡月,万万不能。
心里渐渐有了主意,步子也慢慢轻松起来,眼锋不经意的流转,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张藏四下看看,好像有危险。一连回了几次头,才现身后有几个人压低了斗笠,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他快,他们快;他慢,他们慢。
张藏心念电转。这几个人是谁?难道是来和自己寻仇地?又会是谁地人呢?
脚下加快步伐。拣人多地地方扎。眼看再过一条街就是青萝楼了。打定主意去那里。院子自是不能回。玉奴在那里。绝对不能引狼入室。
这几个人见张藏现了他们。索性撕破面皮。直接冲上来拿刀就砍。路人们尖叫连连。纷纷抱头而窜。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张藏翻身躲过。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为地一个人冷笑一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来为我们老大报仇地。”
“你们老大?你们是白莲教地人?”张藏立即明白这些是劫匪地余孽。
“是你和王悦坤那狗贼勾结,为置我们于死地,诬陷我们是邪教,费话少说,拿命来。”不由分说,举刀就砍。
张藏心下生恨:好生的路他们不走,拦路抢劫,害人性命,反倒怪别人剿灭,真是强词夺理。可是和他们说不清,一边闪身一边说:“我不知道什么邪教不邪教,我一个小本生意人,有什么本事剿灭你们?”
这几个人却苦苦相逼。张藏不会武功,此时不由得极为尴尬,心想今日注定要受此劫难。平日小厮是左右不离身的,偏自己今日率性出门,没来得及叫他。
正胡思乱想之际,其中一人一刀扎在张藏胸口,张藏应声倒地,鲜血就流了出来。几个人一涌而上,还要动手,这时张藏的贴身小厮远远跑来,大声喊:“快来人啊,有强盗杀人了。”
为的人见事成,不敢恋战,呼哨一声消失在街头拐角。
过了良久,有胆子大的群众围上来,帮小厮扶起张藏,见他面色惨白,尚能说话,就问:“公子,你要不要紧?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张藏捂着胸口,心里剧痛,沙哑着声音说:“送我去青萝楼。”
小厮有点怔,想公子是不是昏了头,这时候怎么不回家。有玉奴在,可以照顾他啊。于是又问了一句:“公子,你说去青萝楼?”
张藏闭上眼,轻吁了一声说:“别告诉玉奴。”
他不想让她担这不必要惊怕。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倒庆幸是赌气出来的,不然玉奴也要遭到毒手了。
小厮不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