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和李意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叫了一桌精致的酒菜,倒了酒,对李意说:“我看李公子是翩翩佳人,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也出没于赌场?”
一句话说的李意张口结舌,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妄想以书生之意气来与他为敌?自己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不自量力。李意尴尬的放下酒杯说:“实不相瞒,李意见钱老板是非同寻常之人,结交无门,只好出此下策。”
“李公子,你我虽是初识,蒙你青眼,我说句实话,你不是生意中人。”
李意点头说:“是,我不过是替朋友帮忙。”
“附着在别人身上,永远都是藤,长不成大树。”
李意一怔。
“李公子,想必你这么多年,一直生活的养尊处优吧。恕我直言,你不知人情冷暖。”
李意哑口。讪讪的接口说:“是,这么些年,在下不才,一直由寡母照顾。”
钱老板点头说:“令堂一定是女中豪杰。现在可还健在?身体还好吗?”
李意有点难过,摇了摇头说:“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还没能好好的孝敬她老人家,她就……”
钱老板见李意神情萧索,连忙劝道:“李公子,这生离死别,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在过于拘节。来,咱们喝酒。”
李意强笑。和他共饮一杯。放下酒杯。李意问:“钱老板此次来。可有什么打算?”
钱老板笑笑说:“李公子。我敬你是读书人。所以愿意和你结交。咱们只谈风月。不谈生意。如何?”
李意见他无心和自己说这些。也不好相强。只好笑说:“钱老板肯高看我。李意惶恐。”
钱老板哈哈一笑说:“唉。这话就说远了。你不嫌我做生意地人粗俗。满身铜臭。我已经知足了。”
李意叹一声说:“士农工商。商排在末位。是人们地偏见。其实商人来往于各洲县。促进经济往来。加强贸易流通。是利国利民地大好事。”
钱老板点头。说:“李公子高见。说地好。当然。也不排除商人中有见利忘义之人。有缺斤短两之人。有投机取巧之人。还有不法行骗地人。但是。商业能促进社会展啊。”
李意应道:“就是就是。”
钱老板看了一眼李意,接着说:“我没读过多少书,但是知道夫子曾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无以立足,何以谈治国?没有安身立命的基础,说什么理想?”
“是啊,生活生活,生存是根本。”
“唉,可叹现在社会动荡不安,盗匪横行。朝有又有奸臣当道,官场一片乌烟瘴气。有德有才者,不能得以重用,反是那些有钱有势者,靠着裙带关第,用银子堆出来锦绣前程。”
李意有点失落,问:“现在朝中的科考制度越渐完善,应该不会埋没人才吧?”
钱老板哈哈一笑说:“也对,李公子是读书人,将来要考取功名的,现在不过是暂时屈居人下。”
李意苦笑。
……
李意喝醉了。他不知道钱老板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要去哪里。他的心里只有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不想回家,不想看那个外表光鲜,内里却已经寒酸破败的家。他想起了玉奴空荡荡的耳洞,她送到当铺里的一件件饰,她那双无欲无求纯洁的眼神。
身不由主,他又进了赌场。他想:既然银子在这里来的这么快,未必不是一条捷径。他想要银子,有了银子,他就可以不用让玉奴这么辛苦,有了银子,他就可以不用再为了生活而奔波;有了银子,他就不用勉强忍受他不喜欢的工作,从而可以专心读书。
李意在嘈杂的声音中,通过一次次银两的来去,体验人生的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