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战。一方是信心满满,急于立功的虎贲营先锋队;一方是嗷嗷乱叫,不打仗不杀人就吃不下c睡不香的红巾军铁血军团。没有任何鼓动和号召,甚至不用吹响进攻的号角。双方人马就像磁石的两级,强烈地彼此吸引,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翟龙彪挥舞着双斧,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双眼圆睁,哇哇暴叫着毫不客气地收割着人头。左右副将及亲兵护卫紧紧追随在他的左右,熟练地替他挡开各个方向扎过来的长矛,劈过来的长刀,再顺手将那些意图偷袭主帅的敌军斩落下马。
聂世龙震惊了,他参加过无数的战役,砍杀击败过无数的敌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强悍的对手。连斩了对方五c六个兵卒,手中长刀已挂满滴答的鲜血,但后面的敌人仍嗷嗷乱叫着朝他冲来。在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充血的瞳仁和莫名的兴奋,仿佛能做他的刀下之鬼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更让他不安的是,以一个狂轮双斧的黑壮汉为箭头,对方似一把锋利的剃刀,飞快地将他的队伍从中间一切两半,形成了分割包围,左右夹击之势。攻击手法之娴熟令人叹为观止。
擒贼先擒王!聂世龙飞快地舞动长刀,砍翻了几个挡道的敌兵,杀出一条血路,拍马向翟龙彪冲去。
翟龙彪勒住战马,回头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盔甲染血的左右,咧嘴笑道:“怎么样弟兄们,痛快吧?返杀回去再来一圈如何?”众人齐举刀枪,高声喊好。纷纷拨转马头,嗷嗷乱叫着重新杀入阵中。
翟龙彪正杀的兴起,忽觉眼前一片银光从天而降,一手从身前的敌将脑袋上往外拔嵌进去的斧头,另一只手中巨斧斧刃朝上,抡圆了向上一磕,只听“当啷”一声巨响,火花飞溅,硬生生将聂世龙的手中长刀劈开了一个豁口。
聂世龙胯下战马被震得倒退了两步,仰头狂嘶。
聂世龙咬牙忍住手掌传来的酸麻的感觉,上c中c下连攻三招,恨不得即刻将面前这位黑壮汉斩落马下,以扭转战局。
翟龙彪不慌不忙的化解了对方招式,心中对敌方小将凌厉的刀法颇有几分赞许。
赞许归赞许,丝毫不影响他痛下杀手。两马一错蹬的功夫,翟龙彪猛一转身,一招力劈华山,手中巨斧毫不留情地向对手后脑砸下。
聂世龙只觉得脑后风响,心中暗叫不好。双腿猛夹马腹,身体疾速后仰,平躺在马背上,双手横举刀杆,使尽浑身力气向上架去。刀斧再次猛烈碰撞,聂世龙手中浑圆的铁质刀杆竟被一劈两半,斧刃携余威划破他的头盔,头盔滚落在地。
聂世龙翻身坐起,发髻散乱,额头上也被划开了一道血痕,样子十分狼狈。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脱离主力,急功冒进。后悔自己年轻气盛,妄自尊大,低估了对手实力。
翟龙彪没有再给他继续后悔下去的机会,另一只手中的大斧伴着呼呼风声,紧随而来,夺命勾魂。
聂世龙的头颅连同半拉膀子一起横飞而出,无头的身体还直直坐于马上,向上喷溅着鲜血,随着战马狂奔跑出去十几步才无力地栽落尘埃。
虎贲营的先锋部队被蛮横地切割成数个小块,仍在拼命地垂死挣扎。红巾军的步卒从圈外不时捅入长矛,从马腹部向上攻击马匹。而先锋营的骑士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因为他们周围环伺着如狼似虎的红巾骑兵,挥舞着各种兵刃玩命地朝他们身上招呼,根本不容他们腾出手来。战场上的惨叫呼号响成一片。
听到斥候报告先锋部队遭遇红巾匪寇,已经交手,冯庸额头冒出热汗。与聂世龙争吵归争吵,那小子毕竟是副首领的堂弟,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当主帅的回去无法交代。那个火爆脾气的小娘们说不定敢撕碎了他!想到这里,他高声传令:“所有人马,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