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唤了几声四郎,语气中充满了慌乱。芳华只觉一阵头晕,被凤弦交到了时鸣怀中。努力抬眼望去,见七娘与凤弦背身而立,将他二人护在中间。四周围着几个手持兵器,做农夫打扮的蒙面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凤弦手执霹雳剑,眸光冰冷的扫过眼前之人道:“你等受什么人差遣,竟敢青天白日的在大道上行凶城里城外都有我的人接应,不想枉送性命的此时离去还来得及。”七娘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软鞭,在手上漫不经心的摇晃着。为首的壮汉只想速战速决,提了刀一言不发的向凤弦劈面砍来。其余的人怎会将个妇人放在眼里,大吼一声扑将上来意欲分开他们。谁料七娘竟然面露喜色,咯咯的笑了两声,舞动鞭子毫不留情的朝那些人头上扫落。等过了数招后,那群人再不敢轻视七娘,拼尽全力的与她缠斗在一处。
芳华虽堪堪躲过了暗器,后脑处仍然被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危急时只顾着逃命了,此刻才感到疼痛正一波一波向自己袭来。头发被粘稠的血浸湿了一片,后背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腥红。时鸣拿了手帕子替他紧紧的按在上面,忽听闻芳华喘吁吁的道:“你看那那与凤弦打斗之人下下盘不甚稳当,伴伴箭法极准,可趁其不备用用石子打他的膝盖。最好一击而中,否则否则便再无机会了。”时鸣很有些意外,不及细想就近拾了两块小石头,瞧准了机会手腕儿发力,直打那壮汉的环跳穴。他与凤弦顷刻之间便过了十余招,令人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少年剑法精妙绝伦,若不是力气小了些,只怕自己早已败下阵来。习武之人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虽已听见风声不对,无奈,那少年的剑紧贴着自家的要害处上下翻飞,迫得他有些狼狈的跃起躲避。凤弦本就不弱,如此上下夹攻那壮汉顿时便落了下风。多亏他沉稳老练才不至命丧凤弦之手,但大腿之上却被霹雳剑划出一尺来长的口子,立时皮开肉翻鲜血尽流。有一两同伙前来相救,皆被时鸣用石子打翻在地。七娘暗自笑道:“那一位斯斯文文的,不想这做兄长的倒有些手段。”
正想着,身后赶过来五六个汉子。凤弦不知是敌是友正自惊疑不定,那壮汉却趁此强忍疼痛,拼命逃窜而去。凤弦急于要留个活口,咬着牙,将手里的剑对着他的脚踝投掷过去。那壮汉腿脚不便如何躲得开惨叫了声扑倒在地,后来的人立时赶上将他擒住。他手下的人赶来相救,与后来的几个打在一处。凤弦见自家这边有接应的人,正待缓口气过去看看芳华的伤势如何不料,路旁林中射出两道光,直奔芳华与壮汉处打来。凤弦分身乏术,兵器又未在身边。只得踢起一块石子,朝射向芳华处的暗器打去,一面纵身向前一面出言示警。时鸣急忙将芳华护入怀中,轻声道:“四郎放心,有我在”那话只说得一半便戛然而止。芳华见时鸣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两眼定定地望着自己。心知不妙,待要挣扎着在他怀里坐起身,却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暗淡。在陷入黑暗之前,凤弦那焦灼的面容像是被映在了水底,显得扭曲而模糊。打斗声消失了,一切归于宁静。芳华的手指张了张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轻不可闻的唤了声伴伴,一行清泪缓缓坠下。
芳华遇刺之事惹得君上天威震怒,群臣也大出意外。无奈那壮汉已被灭口,另一个服毒而亡,剩余的不是死就是逃,此案竟无从查起。君上知道这并非桂万重所为,只是有人想借他的由头,来泄自家的私怨罢了。若一旦败露也有现成的替死鬼,只是他们哪里晓得这其中会另有隐情。那些因变法之事被自己削官夺职的官员,秘密的着人监管起来。四个城门虽未重兵把守,城里城外却遍布暗哨。
君上一度罢朝,同圣人在思政宫寸步不离的,守着高热不退的芳华。于是渐渐的,竟有些不雅之言,在朝廷与坊间悄然流传起来。说是君上对这位有着异样容貌的小公子,态度十分暧昧,只怕有些不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