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家人被赶得远远儿的。凤弦眼皮莫名的跳了两下,在门外深深的吸了口气走进去。蓝桥放下手里的书,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凤弦还算镇定的上前问安,见父亲不发一言只管看着自己,那心渐渐的提了起来。蓝桥将目光收回,平缓的道:“你从哪里来”凤弦赔笑道:“自然是打太子处来。”蓝桥颔首一笑,起身慢慢走至他近前道:“太子伤势如何啊”凤弦回道:“好了许多,正嚷着要下地走动呢,儿子好说歹说才将他劝住。”蓝桥望着他笑道:“太子待你情同手足,他倒是肯听你的劝。”凤弦尚未答话,脸上早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因不曾提防,被打得险些跌倒。扶着琴桌站稳了身形,缓缓跪下道:“儿子不知做错了什么,请爹爹明示。”蓝桥怒不可遏的赶上去踢了两脚,指着他的脸恨声道:“畜生,你你还不说实话吗那日你入宫后,次日你母亲便病倒了。我着人捎信与东宫,不想,太子遣了心腹内臣悄到家中对我说,你昨日午时便已出宫,料来必是寻那左芳华去了。如今彻夜未归,只怕与桂衙内之死有干系。太子叫我不动声色照常上朝,权当你还在东宫,静观其变再做道理。”说到此压低了声音问道:“那桂衙内究竟是谁所杀”凤弦思付片刻,只得将实情向父亲和盘托出。蓝桥再问他这几日藏身何处,凤弦却死活也不肯再说了。
蓝桥在屋中来回踱着步,暗道:“若无和忆昔出手,这畜生想救左芳华,只怕要大费周折了。和忆昔与左令德并没有什么交情啊,就算看着官家宠信与他,那死了的桂咏歌可是圣人的亲侄儿,孰轻孰重他心里会没有计较自出事以来,官家极力袒护左芳华。不仅处处为他开脱,连搜拿也是敷衍了事。圣人平日是极爱这个侄儿的,为何后宫至今没有一丝动静最奇怪的便是桂万重,入宫一趟竟变了主意。他并非大贤之人,此子一死他家便断了香火,怎么肯轻易承认自家教子无方倒像是知道他儿子会干出此等下流勾当一般。不对,不对啊,这里面只怕是大有文章。”
想到此蓝桥在椅中坐下,缓和了语气道:“为父这几日替你担惊受怕,你你可晓得”凤弦忍着疼向前跪爬几步,叩头道:“儿子不孝狠该领罚的,但事出紧迫还请爹爹体谅一二。”蓝桥哼了一声道:“如今你怎么肯回来了莫不是看了告示你就不怕那左芳华,在去刑部大堂的路上被人劫杀”看着凤弦面上神色一紧,可随后又渐渐放松下来。蓝桥倾身向前,盯着他的眼睛道:“莫非还有人在暗中助他”凤弦垂下头去再不开口。蓝桥自顾说道:“既然和忆昔插了手,想必那暗中之人是是官家了。”凤弦知道瞒不住父亲却也不愿承认。
蓝桥微合了眼,将身子靠回椅中心下好不气苦,暗道:“你爱他,便连他的儿子也照顾得这般周全,果然是爱屋及乌啊。”忽然又对令德大恨起来。你儿子出了事,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牵扯上我的儿子夺了我之所爱,又让我的小妾枉死,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会做出逆伦之事猛然间,芳华的身影在眼前闪过。蓝桥心下一惊,抓了凤弦的肩头厉声喝道:“畜生,你老实对我讲,是否与那桂咏歌争风吃醋,才将他杀死的”凤弦见父亲盛怒之下,容颜异常的狰狞。不晓得何处露了破绽被他发现,只是那人委实不是他杀的,因此连连摇头否认。蓝桥哪里肯信,瞪着眼道:“你不曾杀人,对那左芳华却未必无情。回回都是你救他哪有这般巧的事这几日你二人厮守在一处,可有做下苟且之事”凤弦不想在此时将他与芳华之事吐露,况且他二人实未做出不检点之事。稳住了情绪道:“儿子虽不成才,还不至趁人危难之时行此下流勾当。再说,左公子也不是那等轻浮浪荡之人。爹爹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肯信吗”说罢直直的望向父亲。蓝桥看了他一会儿正待发话,却听他又道:“倒是听人说起,爹爹与郡王在政事上有些不和”蓝桥冷笑几声道:“你既知为父与他不和,为什么还要同他家牵扯不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