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之人。如今哭地跟小孩子一般,他从外面回来,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事。能得他如此相待,今日去了也算不枉此生了。
芳华想抽出手来拍拍他,无奈哪里动得了忽觉得手臂上的伤口,被什么东西硌得隐隐作痛,眉间微微一蹙,苦笑道:“所幸我还活着,若真死了,便听不见三哥为我一哭了。”晴池忙忙的捂住他的口,一路抽泣道:“不许混说,要死我替你去死”芳华见他满脸通红,鬓角的头发有些湿湿的杂乱的,紧贴在脸颊上。一双含威俊目,此时早已肿了起来,波光粼粼之间,竟生出一段楚楚之态,哪里还有半分的傲气。
芳华听了晴池的话愣了愣,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拉了他坐在身边,引袖与他拭泪道:“咱们谁也不死,一处好好儿的活着。”晴池见他对自己无有半点恼意,愈加对昨晚之事深感惭愧,将他的手捧在掌中道:“我我错了,不该辜负你一片好意,还推你跌倒。四郎,你你莫要恨我,日后再不会了。你昨晚跌坏了哪里,快让我看看。”见芳华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伸手拍了他一下。芳华双眸微弯,嘴角含笑道:“从小到大,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哥哥认错呢。”晴池垂首道:“我真心悔过,你又何必再来挖苦了。”芳华将他的脸扳过来,收起笑容正色道:“这话虽是玩笑,却也不虚。我今日索性将藏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哥哥若从此与我断交”晴池抓着他的手发急道:“你说,你说。我很知道你是为我好,从此都听你的话。”
芳华抿了抿嘴唇儿,略微沉吟片刻道:“哥哥生的容貌出众,又文武兼备,这固然是好的。可天下之大人广物博,比哥哥强的何止一二。如今你见了官家,想必已授了官职。在庙堂之上便比不得在家时,人人都可让着你。若哥哥像待我一般对同僚,人家岂肯依你的脾气行事到那时便要结怨,只怕还要连累上爹爹与大哥。人家只会说是爹爹教子无方,才把你纵得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晴池听得微微咬了咬嘴唇儿,芳华视而不见接着道:“哥哥身负傲气,只听得进赞美之词,那逆耳的忠言却入不得心里半分。长此以往就会不明真假,不辨是非。倘或不慎被小人利用,哥哥不仅在人前失了信义,便是仕途也为之堪忧啊。我是怕你在外面吃亏,因此才啰哩啰唆的说些你不爱听的话。”晴池望着他道:“你的话我句句记在心里。若说我骄纵自以为是,到底到底还是你惯的我这般。如今又来劝我改”芳华见他眼睛里带着笑,泪珠却还挂在腮边。一时恼又恼不得,想骂他几句又张不开嘴。连吸了两口气,咬着牙朝他狠翻一记白眼道:“你从小便欺负我,如今倒说是我惯的你。我就怎么犯贱呀助着你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哼,三哥还有一处不好,明明是自己的不是,却反要诬赖他人。”说罢掉过脸去不睬他。
那晴池自来也不曾哄过谁,方才是一时情急,才失了往日的态度,如今他却再做不来了。芳华等了会儿不见动静,只得沮丧的摇头长叹道:“罢了罢了,人家都是大让小,偏咱们家是一概颠倒的。你从即日起便改口叫我哥哥,我亦同往日一般惯着你。如其不然,哼哼”晴池忽而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我那么欺负与你,为何对我一再的忍耐也不见你告诉爹爹”芳华亦端正了颜色道:“你说了”晴池与他四目相对,不自觉的望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痴想道:“我若能常驻在他眼中心头该多好。”正想着,不防被那粉粉的指尖,很有气势的戳着自己额头,耳边听他珠滚玉盘的嗔道:“我看你这书也算是白读了,真真朽木不可雕也”见晴池还望着自己发呆,芳华索性跪直了身子,接着戳他的头“教训”道:“你若不是我哥哥,我如何肯这般容忍于你笨死了”晴池微微的垂了眼帘,喃喃自语道:“就只是哥哥吗”芳华错会了他的意,两手叉腰瞪眼道:“左晴池,你还想占我什么便宜不拿你做哥哥,莫不是叫我当祖宗供着你吗”
晴池冷不防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