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却见手下惊慌失措地报告大牢内的犯人,已命丧黄泉,总共二十五人,无一幸免吓得他从床上弹跳起来,差点连衣服都未披便冲向大牢。
待佟瑞赶到大牢,早有手下将尸体清理干净,不多不少,总共二十五具,每个人皆是脸色青紫,是显而易见的中毒迹象。佟瑞不敢怠慢,赶紧遣人报告永琪,至于会不会被责骂,也不是他能担心的了。
“起来吧”永琪不紧不慢地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打断了佟瑞的回忆,“现在人在何处”
“在下官已吩咐人将他们移至停尸房,有仵作在那里验尸。”佟瑞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停尸房素来有些邪气,五阿哥金贵之躯,还是”他抬头看了永琪一眼,接触到他眼中的两抹厉色,立时噤声不语。
停尸房的门刚刚打开,永琪便觉一股冷风迎面吹来,时值初春回暖,却让人从脚底板开始发凉。看守停尸房的衙役也个个半死不活,脸色苍白。步入停尸房之后,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内阴暗潮湿,虽然尸体尚未腐坏,但总是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房间的正中有一张桌子,四周的窗户都用厚厚的毡子盖得严严实实,墙角四周放置四个冰盆,想是为了防止尸体的。
屋内有一仵作,身穿黑灰布袍,年近四十,转过身来向永琪请安:“参见五阿哥。”
永琪示意其起身,问道:“他们中了什么毒”
那仵作道:“回五阿哥的话,他们应该都是中了断魂香的毒,此毒无色无味,吸入之后迅速随血液流遍全身,无药可救。”
“嗯”永琪转头问道:“昨天晚上是谁值夜”
话音刚落,立刻有四名衙役在永琪面前跪下,其中一人看着年岁较长:“回五阿哥,昨晚是卑职四人值夜。到了晚间,我们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今早被人叫醒,才知道有人潜入牢里,还杀了人。”说罢,磕了好几个响头,“卑职愿意戴罪立功,将那人抓回来。”
还抓回来你们能活到现在,都得感谢那人手下留情了永琪心里冷笑一声,却只挥挥手道:“抓人的事,到时候再说。你们都下去吧。佟大人,你随我来。“
回到府衙大堂,永琪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佟大人,他是谁“
“啊“佟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永琪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除了彭寨主讳莫如深的「白公子」,还会有谁有此动机,来杀人灭口又有谁有此能耐,能够潜入府衙大牢却不被人发觉佟瑞战战兢兢地道:“下官无能那彭寨主口风紧得很,油盐不进。”看着永琪越来越沉的脸色,又补充道:“但依下官看来,似乎彭寨主也不清楚那人的身份,他们相互合作也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永琪沉吟半响:这样一来岂不是成了无头公案天大地大,又上何处找他然而,他们在海宁府已经逗留了太久,再呆下去何时才能到杭州办乾隆交代的正事等等杭州海宁府隶属杭州管辖这样一想,心里自然有了计较,遂命令佟瑞将海宁发生的所有事写明上报杭州巡抚,并警告道:“此事一天不水落石出,海宁府一天不得安宁,你这知府的位子,恐怕也坐不安稳吧”
佟瑞岂有不依之理,唯有诺诺点头称是。
富阳县通往海宁城的官道上,一匹骏马正风驰电掣,马蹄阵阵,飞扬起一片尘土,看上去灰蒙蒙的。远远望去,虽然视线并不清晰,仍依稀可见马背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两人的衣衫随风飘起,如同彩蝶翩翩起舞。
小燕子被永琪紧紧地搂在身前,看着四周的景色飞快后退,感觉说不出的快感,然而想到方才永琪告诉她的事情,心头又有些闷闷的,遂转头对永琪道:“永琪,你猜,那个白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呢”
永琪长叹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而且,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