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我陪你便是。
看着小燕子深思的表情,永琪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只能是好事,否则,景阳宫是再也回不去了。若只是我也就罢了,原本就是如履薄冰的生活,只可惜连累了你,小燕子。不过,真到那时,我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乾清宫已近在眼前。放眼望去,一切一如往常。乾清宫坐落在汉白玉石台基之上,在骄阳的映射下,黄绿相间的琉璃砖瓦显得越发熠熠生辉,明晃晃得让人睁不开眼。永琪和小燕子甫一踏入乾清宫,便已觉出了异样。大而空阔的宫廷正殿正中,乾隆端坐案前,眉目间略显疲态,想是这几日为着十五阿哥中毒一事烦心而未能休息好的缘故。永琪和小燕子踏着满地金砖,上前行礼,乾隆也只是略微点头示意,头却未抬,只盯着案上的瓷瓶出神。两人侧目才发现,除了乾隆之外,另有一人立于殿中,却是胡太医。
若论医术,整个太医院自然是胡太医最为精湛,是以过去紫薇多次深陷险境,乾隆均派胡太医进行救治。永琪和小燕子却记得,上回在乾清宫,确诊十五阿哥中了七色紫莲之毒的,乃是杜太医。永琪心思一转:莫非他抬头,却见小燕子望向他的眼神里,蕴藏着相同的疑惑。
许久,乾隆才抬起头,沉声道:“胡太医,你可分辨清楚了今日的情形,朕不想再有第二次。”
胡太医闻言一凛,旋即拱手道:“回皇上,微臣肯定,十五阿哥所中的并非七色紫莲之毒,只是毒性及中毒初期的症状极其相似。若非仔细分辨,极易混淆。”
“此话怎讲”乾隆皱起眉头。
胡太医解释道:“七色紫莲是白莲教的圣物,毒发之时虽来势并不凶猛,只是全身乏力,外加头疼脑热,双手发紫,若不用七星莲和残叶萝以一定比例混合解毒,那么七天之后患者便会全身发紫,陷入昏迷状态,届时将无药可救。而方才为十五阿哥把脉之时,微臣发现十五阿哥双手的紫色已渐渐消失,高烧也已退去,只是日日疲倦瞌睡,可见此毒并非七色紫莲。”
“那么,现下十五阿哥情形如何日日瞌睡可是由于之前中毒身体受损这毒又是什么来路”乾隆揉着太阳穴,眉头依然紧锁。
胡太医的神色顿时多了几分凝重,摇头道:“严格说来,十五阿哥日日瞌睡才是中毒的症状,之前只是障眼法而已。眼下虽无性命之忧,然而长此以往,不出三个月,十五阿哥便会”胡太医小心翼翼地看了乾隆一眼,后者的声音冷如冰雪:“但说无妨。”胡太医方徐徐道,“不出三个月,便会心智失常,形同痴儿。”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乾清宫的正殿,映得殿前的鎏金香炉泛出冷冷的光芒,直觉得刺眼。小燕子一直凝神听着乾隆和胡太医的对话,直到胡太医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凉意骤然从背后升起,身体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永琪立刻察觉到小燕子的异样,对上心上人又惊又惧的眼眸,脸上也渐渐浮起不安的神情,却强自镇定着捉紧了小燕子渐渐发凉的双手同病相怜的两人,只能彼此给予彼此温暖。乾隆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眉眼间有几分焦急几分关怀转瞬即逝:“既然不是七色紫莲,那是什么毒”
“依十五阿哥的症状来看,乃是中了紫罗兰与特制菏香混合所散发的毒气。”见乾隆颇有几分疑惑,胡太医细细解释道,“方才微臣注意到,延禧宫院内种植了好几株紫罗兰。其实,紫罗兰也好,菏香也罢,原本都无毒,紫罗兰更有清热解毒之效。然而紫罗兰的花粉与菏香一旦混合,便会产生毒性。想来下毒之人想必十分精通此道,将花粉混入食物中,令人无迹可寻。”
“菏香”乾隆缓缓重复着,“朕明白了,胡太医,你先退下。”胡太医施了一礼后便退出乾清宫。
与此同时,永琪也在心底重复着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