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走……”
后面的事便也不记得了,只是醒过来时才现不过是个梦。
方静好望着窗外微亮的天空,苦涩的笑一声,是啊,是个梦,可是,这个梦为什么那么短?短到她还未细细打量母亲的容颜便已醒来。如果,一直这么梦下去该有多好?
她穿好衣裳,打开屋门,桃心竟然不在,唤了好几声,她才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件浸了水的白色丝袍,雪白一片上竟有些淡淡的红。
“这是——”她狐疑的看着那抹殷红。
“这是四少爷睡觉时穿的袍子。”桃心的脸色有些尴尬。
“我是问你,袍子上怎么会有一片红色?”她当然记得容少白的睡袍,每次睡觉前他总是穿着这件袍子,昨天也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件袍子突然染上了红色,昨天好像还没有啊。
桃心听到她的问题脸色更不自然了些:“这……少奶奶快进屋子去,婢子帮你换了被褥和……衣裳。”
方静好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换被褥和衣裳?她才刚穿上去而已。桃心却已拉她进了屋。利索的收拾起被褥,又换了一床新的绣花丝被褥,接着便拉着她到了屏风后伸手帮她脱衣裳。
“桃心!”方静好喊道,“到底要做什么?”
“四少奶奶!”桃心急的脸蛋通红,半响唯唯诺诺道,“四少褥裤沾了血污。”
“啊?”方静好反应过来桃心说了什么,飞快的跑过去掀开团做一团的被褥,果然,上面有一滩深红的血迹,似已干了。
她顿时尴尬万分,从桃心手上拿过干净的褥裤。去屏风后换了下来,又换上干净的棉花团,一切妥当之后,才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外衣是刚换上的,并没有血迹。
桃心脸一红道:“其实婢子也不知道,是四少爷……一清早便拿了他的睡袍过来叫婢子清洗,婢子一看,便猜着了几分。”
方静好的脸顿时犹如猪肝色,容、少、白的睡衣上沾的是她的血迹?她尴尬的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吐出一句话:“他……他不是在别的屋子过夜的吗?”。
桃心摇摇头,露出些许惊讶:“不是啊,婢子晚上有些担心四少奶奶身子好不好,便过来瞧,又怕……”她的脸更红了,“又怕惊扰了四少爷和四少奶奶,见窗子没关严,便偷偷看了眼,就见到……”
“见到什么?”方静好吸了口气。
“见到四少奶奶抱着四少爷不肯松手,四少爷还……还帮四少奶奶揉肚子!”桃心一咬牙全部说了出来。
她昨晚看到这一幕,差点从窗阶上跌下去,满屋的春色,四少奶奶像八爪鱼一般的贴在四少爷身上,四少爷推不开,神色极其古怪,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她连忙关了窗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回过神来,心底又是羞燥又是欣慰,原来四少爷和四少奶奶并非外面传的那样不和呢。
方静好在听到桃心这番话之后彻底无语了。她只记得自己梦里抱着母亲不肯撒手,还躲在她怀里不停的撒娇让她替自己揉肚子,原来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母亲,是……容少白?她明明记得他走出去的,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没人知道她有多尴尬,她和容少白不仅不是真正的夫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怎么会……她现在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特别是当看到桃心了然又欣慰的表情时。
桃心帮把她换下的衣裳放在木盆里。一边轻声笑道:“四少奶奶,昨儿奶妈叫我嘱咐你,这些日子仔细身子,别碰那些生冷的吃食。”
方静好敷衍的点点头,桃心突然道:“四少奶奶上次说菊萍许是变了,现在想想兴许是的。我去奶妈那领东西的时候看到菊萍的名字呢,她也去领那东西。”
方静好反应过来桃心说的“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