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汉说将她三人安顿在马厩之中,根本就没有睡觉的地方,马厩兵奴,夜半居然是清理马粪的!
若有不洁,脱光裤子,棒责二十!脱光裤子?
不!骊歌顷刻间神情乍变,居然要脱光裤子棒责!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觉到这马厩当兵奴也充满了危险,她极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低低的问道:
“阿皮小哥,被独孤长史罚入马厩,做的都是这样的工作吗?”
阿皮听了摇摇头,望一眼骊歌道:“你这小郎简直无知,你相貌丑陋,那阿恭脸上破相,只有阿泰小郎尚可入眼,陆孤大人将你们安置在此,却是阿泰受了你二人牵连。”
啊?那军汉将他们三人安置在十号马厩,居然是她和阿恭牵连了阿泰?
这是什么道理?
见骊歌听得惊呆到当场,阿皮顿了顿,有点不耐烦地补充道:“长相极好的马厩兵奴,被安排在一号马厩侍奉土库大人,越丑的兵奴,越安置到最难侍奉的十号马厩,那浮云脾气暴烈,已经踢死了十几个清理马粪的兵奴。你们三个小郎,竟是不知浮云乃王爷宝贝吗?”
长相极好的兵奴,被安排在一号马厩侍奉土库大人,骊歌只听到这一句,就感到胸闷难挡,又实在庆幸她的丑陋,暂时躲过了侍奉陆孤大人,虽然不知道如何侍奉,但阿皮所说的长相极好的马厩兵奴,如果猜的没错,应该也是那种类似于娈奴的角色了。
打扫马粪也比去一号马厩侍奉马倌强!
但是
那阿皮斜着眼睛瞪了三人一眼,推开木门扬长而去,骊歌神情低沉,连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喊也听不到了,她初来乍到就从马背上被抛掷下来,现在居然让她打扫马厩的马粪,要知道,要知道那马粪全部在战马腿下,她她的心中极为恐惧!
阿泰已经挑起了木桶里的勺子,黝黑的勺子里舀起来的是几根菜叶子,连半粒栗米都没有,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泔水味,混杂在马厩的马粪味里,令骊歌禁不住想干呕出来。
她极力忍着,憋着气,发现阿泰和阿恭已经舀起那一勺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递给了她,连个粗瓷碗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这把木勺子喝汤了,一股极为呛鼻子的味道传入她的鼻孔,她她实在喝不下去,便退后一步道:
“阿九实是不饿,阿恭和阿泰且喝无妨。”
她不饿,你们两人喝吧。
话音一落,她的肚子就骨碌碌叫了一声,她的解释明显就是说谎,阿恭的黑眸落在她紧紧握着的拳头上,眼神幽暗,然后收回了目光,跟阿泰你一勺他一勺地舀着那汤,喝了个精光。
骊歌忽然想起来她在黄土高原上行走那十几天,即使是风餐露宿,跟高原山民讨些饭食,虽然是粗茶淡饭,粗糙栗米,也比这军营强了许多,可是,她她实在是无法下咽,她望着两个狼吞虎咽的小郎,实在是忍不住饥饿,重重地咽下了两口唾沫。
饥肠滚滚,夜晚还要清理马粪,这马厩兵奴,实在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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