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好照顾自己,但是看到gav趴在厕所的抽水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的样子,责备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心疼啊,他最骄傲的孙子,为什么变成这样啊。
“d一ct一n一,gav他怎么样”老者担忧地看着床上徐如偶地闭着眼的孙子,往日咄咄逼人的气势,如今无知无觉似乎随时就会离开似地,中国人有句话叫做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gav也会先他而去,跟他父亲一样
“情况不大乐观,这几个月恶化得很快,这里很多设备都不到位,这几个月只能进行保守治疗,最好还是回英国,或许还能控制的住。”
“我不同意”莫濯南忽然睁开眼,金色的眼眸中暗红的血丝,显得有些森然的凄楚,他激动地撑着床沿要坐起来,手臂上的吊瓶因为他手掌用力血液回流,染红了长长的一截点滴管。
祖孙两具是霸气十足的眼神,遥遥相对,谁也不肯先退让,莫濯南撑在床沿的那条手臂虚软地轻轻颤抖,即便他已经极力克制了,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血管再跳动,“叭叭叭”,如拉到极致断掉的橡皮筋,回流的血液染红了大半根点滴管。
“等韩小姐生下孩子,你必须回英国,没得商量。”他知道gav为什么要留在这儿,他真正留恋的是什么,以前gav的父亲为了个女人弄得不死不活的,现在gav也是这样
直到老人的背影消失在门的另一边,莫濯南才支撑不住,啪的一下摔回床上,蜷缩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gav你这又是何苦呢”d一ct一n一举着针筒慢慢往上推,排除里面的空气,莫濯南默默地伸出右臂,把衬衫的袖子往上卷,“d一ct一n一,我这次回去英国以后,你能保证我还能再回来吗”如果不可以的话,那么他好歹要把想做的事都做完,不带遗憾地离开,这个要求并不高吧
韩妍希醒过来几天了,医生说恢复状况良好,但是由于在床上躺了太久,肌肉萎缩很严重,需要坚持做长时间的康复训练才能恢复,而且能不能完全恢复到车祸前还是未知数。
万事开头难,对于一个原本能够行走自如,健步如飞的正常人来说,一觉醒来,忽然变成了废人,连站立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这样的打击,即便原本性格再纯良的人,也难免变得暴躁易怒。
韩妍希像是刚刚开始学步的孩子似地,摇摇晃晃地站在床边,脚像是无用的摆设一般,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却怎么样都跨不出这第一步,“妍希,你先坐下休息会,不要勉强自己”韩老太伸出两只手,像展开双翅护着小鸡仔的母鸡一般护着韩妍希,她原本好好的一个女儿,聪明漂亮,忽然变成了植物人,盼啊盼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又变成了一个连走路都不能的废人,叫她怎么能不心痛啊,不心酸啊
“妈,我恨啊,我恨”韩妍希用力地捶着自己的双腿,腿痛却不及心里的痛,老天不眷顾,她爱的人背叛她,她的腿也不能走路了,难道她咬变成一个废人,一个被至亲至爱背叛了的废人
韩老太把女儿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喃喃地安慰:“妍希,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妈,一切都会好的。”无论是谁,在母亲面前永远都只是孩子,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伤,回到家里父母的怀抱永远为你展开着。
韩筱依又变成了远远地看着母亲,看她每天扶着栏杆在病房里练习站立,每每练得汗流浃背,那每一滴汗就像一根细细的针,扎进韩筱依心里去,她的心已然千疮百孔,但是她知道这不及母亲的千分之一,在母亲知道她和莫濯南的事那一瞬,母亲心里是怎样的欲哭无泪,她想象不出来。
“妍希,你在这坐会,妈回去给你拿件衣服披着”韩老太推着韩妍希在公园里逛着,春日正好,阳光明媚,绿的树,红的花,周围的一切都焕发出新生的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