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忽然又想起沐笙来,慨然叹道:“朕倒是有些日子没去看望笙儿了。”
“要不,臣陪皇上去一趟永安殿?”
九爷却是挥了挥手,一脸不悦地说道:“如今面前的事情还没处理好,朕哪有心思去永安殿?”
“皇上是因为南方送来的那份奏疏吗?”全仲问道。
九爷点了点头,全仲跟随他多年,这些事情和他说一说自然无妨,便道:“南方传来急报,大军如今缺粮,又久战不下,军心涣散。”
“缺粮,月前皇上不是刚令户部尚书陈大人拨银买粮送往前线吗?”全仲语气纳闷,全然未解。
“朕所虑之事,正是这个。”
九爷话说完,便听到有人传报:“皇上,户部尚书陈大人已在外面等候。”
九爷一听,连忙吩咐让陈信进来。
片刻,陈信身着官服,徐步走了进来,拜道:“臣拜见皇上。”
“朕问你,月前拨银买粮送到前线之事如何了?”九爷并未直言奏疏之事,反倒是先声问道。
陈信显然一愣,随即释然,拜道:“三百万银两全盘拨出,皆为购粮所用,所买的粮草已经全部发往南方了。”
“你确定?”九爷带着一丝疑虑的口气问道。
陈信心中一惊,仿佛料到什么,眼神中划过一丝惊异,但只是一瞬之间,随即便叩道:“臣确定。”
这时,九爷方才将那份奏疏扔到陈信面前,质问道:“那为什么靖王会上疏言粮草不足?若是月前给足了粮草,又岂会如此?如今南方前线战事吃紧,久战不下,粮草短缺,军心涣散。你可知道?”
陈信虽然贵为陈贵人陈良玉的父亲,但是九爷却是丝毫面子没有给他,语气中充满了责问的意味儿。
此刻陈信看完奏疏内容,慌张下跪,皇上怀疑的态度他岂能看不出来,于是信誓旦旦拜道:“臣敢确定,银两从户部拨出时,确实是三百万两,分毫不差。至于购买粮草,是户部侍郎岑前所负责的,臣就不知了。”
九爷听罢,面色缓和许多,似乎有所相信陈信的话,沉思半刻,问道:“岑前呢?”
“应当在家里吧。”陈信答道。
九爷随即吩咐全仲:“将户部侍郎岑前宣入宫,朕有要事问他。”
“诺。”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时辰,陈信立在阶下,陪着皇上等着。九爷等的不耐烦了,问了一声:“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
这时只见全仲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却只有他一人,没有看到岑前的影子。
“岑前呢?”九爷问道,同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全仲拜道:“回皇上,臣赶去岑大人府上时,大门紧闭,府上无人,连下人都没有了。想来,此事真的是岑大人所为,故而逃逸了。”
九爷年少气盛,一听这种消息,登时大怒,气的拍案而起,叫道:“马上吩咐禁军全城搜捕户部侍郎岑前,务必给朕将他抓回来!”
“是。”全仲应道一声。
这时身在阶下的陈信却是露出了一个不为人所察觉的诡异笑容,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
这一日初一,张美人早早便来到了长文殿外,正逢陈贵人来了。
两人一见面,互相道了声礼,张美人眼见四周没有其他闲人,轻声说道:“静妃娘娘出了事,如今那沐家姐妹愈发嚣张了。”
陈贵人满脸不屑,道:“如今哪还有什么静妃娘娘?那是静嫔,可不是以前那个叱咤后宫的静妃了。”
张美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陈贵人的心思,连声诺道:“是是是,现在没有静妃了,只有静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