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还有点晕。
季洁上前一步,拦着他开门,“我在这等了你一天。”
叶宸只好答应。
“我这里要什么没什么,你想说什么就说,说完赶紧走。”叶宸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膝盖。
季洁站在桌子对面,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说:“这是十万,我要你离开燕竹,去哪儿随你,从今往后,永远不许再跟小雪有任何来往。否则,你别怪心狠手辣。”
叶宸看着拿张支票,感觉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如果叶宸不是叶宸,季洁不是季洁。如果他真的是因为爱上了季雪松,想跟他在一起,才对季雪松好。如果季洁只是棒打鸳鸯的母亲。那么,叶宸绝对会拿着这十万回老家,从此再也不回晚香中路。
当他听到季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笑了。
“厨房里就有把刀,你去拿刀,我来写遗书给你打个证明,证明我是自愿死的。”他说。
季洁死死地捏着包。
叶宸把刀拿出来,放到她手上,握住她的手,用刀尖对着自己的心脏,吼道,“用力啊杀了我啊,你不是想我死吗用力啊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季洁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傻了,她发誓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她使劲把刀往回缩,喊道:“叶宸你给我清醒点”
刀尖就要刺进去了,季洁吓得狂喊:“停下来,叶宸求你了”等叶宸停下来,她还在哭着求他。
“既然你不敢,就给我滚。”叶宸又说。
季洁抖着手站着不动。
叶宸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拿起桌上的支票,拖着她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使劲把她推了出去,又把支票揉成一团扔在她身上,狠狠地关上门。
他跌坐在门后,身心俱疲。
叶宸有许多东西是求而不得的。但对很多人来说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比如季雪松的亲情,阮小小的爱情。他在这世间,就如同一缕游魂,总是无处可去,无人可依。记事起就每天被醉酒的父亲殴打,奶奶天天以泪洗面,他以为全天下的小孩儿都跟他一样,被打着长大的。因为他听说班里不少人都挨过打,但他不知道他们的“打”跟自己的“打”是不一样的。等他知道后,父亲就入狱了。
季洁那一巴掌跟父亲比起来,差太多了。不过威力十足,不仅打在脸上,还打在心里。
他总是替她开脱,她只是不知道。她对季雪松都这么好,要是她知道他也是她儿子,一定不会这么对他。他一直没告诉她,因为期待她能发现,期待她发现他这么优秀会说一句“我真想有你这么个儿子”然后再告诉她,给她惊喜。只是还没说,她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恨不得他死。
叶宸在门口坐了一晚,他累得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有些暗沉。腿已经麻的动不了,光伸直就花了不少功夫。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趁着走亲访友的人还没醒买一张卧铺回去。他并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奶奶。
收拾起来才发现,屋子里突然多了许多东西。最多的是婴儿用品,其次是季雪松的东西。他分别打包装好,准备一会儿寄过去。
等全部弄好,叶宸喘了口气,手机突然响了,叶宸也懒得接,这会儿能有谁找他。
从箱底拿出来一份租房合同,他之前怕弄丢藏的,当初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如今也不过废纸一张。他拿过手机,想给房东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退点儿房租,有一点是一点,实在没有就算了。这一闹,以季洁的脾气,估计工作也没了,反正他也不想再待在燕竹。
叶宸看到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是严霆的,心里顿时有些难过,撇开严霆不说,光那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