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制作的五大三粗的偃甲人们做出一个高难度的像鸟儿展翅飞舞一样的雀跃跳起,落地时拗成一个僵硬好笑的姿势,在族人的欢呼声中完美谢幕。
他环视一周,得到姑娘们含羞带怯的媚眼数枚,华月在一旁轻笑,沈夜面上也浮起些笑意。谢衣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下意识地跟着笑起来,目光却在落到偃甲人的身上时候顿了顿。
为了准备这次神农诞辰的祭典,沈夜特意吩咐了把谢衣心血来潮做的那些偃甲人们废物c咳不,合理利用,也算是彩衣娱民了。可即便如此,谢衣终究还是将谢一留在了屋里。他可以让谢一在表演的时候站在一旁没选上的偃甲人里,也可以用简单的幻术遮掩住谢一的踪迹,还可以直接干脆地让谢一站在自己身边,反正师尊不会问,其他人也不敢问。
他有那么多的方法,可以让谢一不引起任何人注意c不被任何人怀疑地出现在这里,和所有人一起享受着在流月城中难得的欢乐气氛,看看他不曾见过的风景c不曾见过的其他人。
谢衣有些别扭,既有着对谢一的愧疚,又有着这么多时日以来不曾得到一丝半点回应的怨懑得以发泄的畅快,还有些看着那些丁点大的孩子从人群里挤出来,争先恐后地满脸稀奇紧张c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那些一动不动的偃甲人后,从心底升起的庆幸,以及对自己这么有先见之明的小小得意。
这实在有些奇怪。
谢衣忽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衣的感情还是蛮复杂的,虽然我觉得我大概没写出这种感觉来默默远目
c矩木实
神农诞辰的祭典过后两天,流月城就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透过矩木枝叶的间隙落下来,砸在粗糙的石板铺就的路面上。
因为准备神农祭典以及一些其他杂事,谢衣已经有几天没有去调试那具偃甲人了,今天也还是谢一一个人被困在这具尚不能由自己使用自如的偃甲里,听着似远似近的雨声,默默出神。
雨声被缝隙一般的窄窗隔在了屋外,绕了一圈再透过通透的门廊传进屋里的时候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杂乱中又带着些规律,时常会让谢一产生出听见归人脚步声的错觉。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乌云还没有完全散去,像是被什么砸开了几条缝隙一样,吝啬地只流泻出几缕金红的余晖。
谢一又一次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无论错认过多少次,失望过多少次,他仍是又一次地欢喜起来。
谢衣和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大约是之前在谈着什么正事,两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严肃,谢一看不见,声音却是听得清楚。
“六月还未到,流月城便已有些寒意。今年来的似乎又比往年早些,这一年比一年都要来的早,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祭司不是已让你着手制作一具偃甲炉,以解族人寒苦”
“可我总有些担心,偃甲炉一事关系全族之人,非等闲而言,文曲祭司c开阳祭司和天同祭司皆擅长偃术,师尊独独将此事交托于我我”
“你在质疑大祭司的决定”
“并非如此。我只是担心,若是我做的不好c或者说做不到比他们做的更好,那岂不是给师尊丢脸。”
瞳却不再回答,也没有半点去安慰满脸沮丧眼中忐忑的谢衣的意思,他慢悠悠地推着轮椅,转过去看向屋子里大喇喇杵着的偃甲。
“这便是你之前在做的那具偃甲人”
“嗯。”
谢衣点点头,目光柔和地凝视着站在那里不动不笑的偃甲人。
“不过还没有完成,我想要做一具最完美的偃甲,现在总还是没有到最好的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