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走得快,风驰电掣的,回程走得慢,晚上在临云镇歇一晚,这估计得明天晚上才能回到景平镇。
她心里思量着行程,不提防一声清越的长啸从身边极近极近的地方发出,啸声在空旷的原野间传得很远。
锦宁心里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腾然而生。
“怎么回事”穆丹歆脸色一变,冷声问道。
“明善,你这是做什么你在和谁联络。”锦宁恼怒地提着明善从马上下来,脚尖不留情地他膝盖处重重踢了一下。
都怪她,都怪她疏忽大意,竟这么轻易地相信了他,相信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的人是个好的。不想竟是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锦宁深恨自个儿分心失神,人就在她眼皮底下,竟也能闹出这么大的纰漏。
“啊”明善痛呼了一声,双膝重重地磕在地上,双臂被她反扭了背在身后,“你轻点c轻点啊好痛”
忽然听见四野传来忽远忽近的箫声,像是在回应明善的呼唤。
箫声空邈低回,曲调寂寥苍茫,明善循声看去,只见正南方有几道人影御风而行,踏月而来。
他面色一喜,正要向她们解释,颈间骤然一痛,锦宁的五指掐在他脖子上,那蕴含怒火的眼神瞪着他,含义十分明了: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掐死你
莽夫,都是一群有勇无谋的莽夫不想想公子也在这儿,他要害她们不是一起害了公子吗他要是哪一方派来的奸细,公子还能好端端的和他一起逃出宫公子能一无所察
明善被掐得一口气险些接不上来,两颊憋得涨红,他心里气得要死,想跳起来先在锦宁脸上抡一拳头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明善为了小命着想,拼命地摇头保证:不会,不会,我一定死死地封上嘴巴,乖乖听话。
穆丹歆第一个念头退回了轿子旁边,林影受了伤,不能叫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见锦文还杵在那儿傻看着,锦宁一阵火大,将明善丢给旁边的亲卫,扯过锦文的胳膊将他拖到轿子旁边,众人守护的中心位置,“别傻站在那儿碍事。”
锦文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说,第一次在她面前回不了口。
锦宁拔出剑错一步守在穆丹歆身侧,全神戒备着前方的未知数,锦心默契地站在穆丹歆另一边。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穆丹歆广袖一扬,转过身来,朗声问道,话里透出一股凛然的气势。
来者有三人,一男两女,为首的男子手持洞箫,眉目英挺不凡,玄色长袍在夜风里猎猎飞扬。
两名女子,一个神色清冷,通身雪白,白衣白裙白履,肤白如初雪,一头乌发垂于背后,只发尾系着一根银线。另一个脸上笑盈盈的,身着异族服饰,穿着极为大胆,上身是锦绣双碟钿花衫, 是同色的长裙,不盈一握的蜂腰裸露在空气中,也不怕冻着,白腻的肌肤看得人晃眼,玉足赤着,脚踝上系着一圈铃铛,随着她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他们在离轿十来米处停下。
穆丹歆的视线在男子身上停留了两秒,竟然是他,澹台沐清,刚刚上位的明城少城主。澹台沐清月前进京献上二十万两银子供朝廷赈灾,是她亲自出面接洽的,当时,他还只是城主的侄子。
澹台沐清显然也注意到了穆丹歆的视线,朝她轻颔首,优雅地一笑。
一只细长的手掌打起轿帘子,伸出一抹白色的衣袖。
在场的人还没明白来人是谁,是来打劫还是寻仇,却察觉他们的气息陡然变了。
穆丹歆手掌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却见三人突然齐齐跪了下去。
众人傻眼。
“飞花使”
“落雪使”
“新任清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