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来了兴致,鼓动玉采说来听听,公子瑱究竟有没有谋反,又为何死得那么仓促,为什么是只关风月的公子琰出手,公子琰碌碌无为又怎能砍下公子瑱首级。玉采竟格外配合,一板一眼地讲起了前因后果。
公子瑱出逃时正值冬天,胜神的冬天较之别国,格外的长,也格外的冷。庆忌驱车载着公子瑱在前面跑,公子琰驾着雍和在后面追。庆忌是日行千里的神兽,雍和哪里追得上。公子琰追了三天三夜,只把那一言不合就怒目圆瞪c口吐烈火的雍和累得没了脾气,终于在国境玄股追上公子瑱。彼时的玄股,早已是不见人影,唯有凄凄岁暮之风,翳翳经日之雪。
公子琰从雍和身上跳下来时顺便揩了把油,伸手摸了摸它,将那御火的神兽冻得一个机灵,一口火喷向公子琰,被他侧身躲过。
“兄长跑得还不算太慢。”公子琰一路风尘仆仆,仍不忘打趣一番。
“老六,你知道为兄不可能谋反,何故苦苦相逼?”公子瑱看到雍和皱了皱眉,心想老六何时豢养了这么个凶兽。雍和似通晓人心,朝着公子瑱瞪了回去。
“舍兄长一人,保涂山氏一族,请兄长随我回日奂。”
“荒唐,我堂堂胜神男儿,尚未战死,怎可屈死?”公子瑱怒道。
“如此,我便给兄长一个战死的机会,出招吧。”公子琰扬手,拂去一身残雪。发丝被风吹乱,神色被乱雪遮掩,也变得不甚清晰。
公子瑱一世嚣狂,却怎也没有料到,公子琰才是真正的灵法高手。燧皇总嫌公子琰不务正业,不修灵力,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如今一看,公子瑱才了然,原来他那只关风月的六弟,根本不需要什么武器。一琴一瑟,一笔一砚,一草一木,在他手中,皆可化作兵刃。
连日的大雪早已将狼烟洗净,彼时的玄股,只余下残夜霜天,枯木断雁。高手过招,本没有太多花哨。两人皆属木灵,交手之际,玄股仿若万物复苏。起初是一片苍茫白雪之上起了点新绿,转而万千草木拔地而起,在两人身侧迅速蔓延,直将那空阔的荒漠都塞得透不过气来。
公子瑱竟不知老六修习的什么灵法,确切的说,他是不知世间尚有这般灵法,身形之快,看不清来路。待到天地再次恢复寂静之时,公子瑱已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公子琰正襟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取下兄长首级,召唤雍和起身离开。神兽认主,庆忌见此,疯了一样地攻击公子琰,公子琰一掌将其击晕,一并带回。
风色凄寒,乱雪漫城,连天落花,拂去一身还满。
安宁听得出神,只觉这雕像越看越眼熟,定是在哪里见过,绞尽脑汁,却如何也想不出来。
“所以说最后却是公子琰赢了?”安宁实在想不出来,那个传闻中胆小怕事c畏首畏尾,为求自保出卖胞兄,连未过门的妻子都因看他不惯而毁了婚约的公子琰,竟然在玉采口中,有了这般神通。
“谁活着谁就赢了。”玉采答的笃定,好像安宁听来的是八卦,自己说出的才是事实。
安宁却不以为然,三分探究,七分调侃道:“啧啧,这公子瑱已是灵力榜第一人,公子琰把他打败了,那公子琰岂非榜外高人?”
“走了。”玉采好似不愿多说,朝其他地方走去了。
安宁心道,让你八卦让你吹牛,算是被我问住了吧。在玉采身后挤眉弄眼,也颠颠地跟着走了。一路缠着玉采问东问西,什么公子琰的未婚妻现在在哪儿呀,庆忌长什么样呀,雍和是不是一出现就有灾祸呀
玉采也是好耐心,虽说答得简短,却也是有问必答。不禁有问必答,还有求必应。安宁逛集市,他就陪着逛;安宁吃小吃,他就跟着吃;安宁买东西,他就付珠玉两人一路上天南海北的聊着,却绝口不提去司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