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月却是久经商场,当下道:“如此多谢了,我再送公子一斤贡品蒙顶石花。”藤原纪平闻言大喜。以他在国中地位,金银易得,反是这等岛上不产之物,才是终极追求。赶忙道:“我这便去筹集黄金。”
楼明月笑道:“既然议定了价格,这些货物放在我的船上,你放心我却不放心,一并拉回平安京去吧。”又命李岩带他去杨超处交接,这算是极大的信任了。藤原纪平又惊又喜,此刻运回去便可以立即变现,转手就是金山银山。再三道谢之后,随李岩去了。
这些货物整整搬了一下午,傍晚李岩回来,却是有些担心,向楼明月到:“姑姑,若是藤原纪平赖账怎么办?”楼明月道:“不会的。两百年前大唐与倭国在新罗白江口发生过一次水战,以少敌多几乎尽灭倭国水师,之后他们便将大唐奉为天朝上国。他们的船你也见过,想要渡海西来全凭运气,即便这样,也不断派使者前往进贡示好。日前他们也在九州外海见识了咱们的船只,又不了解流光状况,岂能不惧?再者,此次昧了我的货物,且不说来日之忧,此生也只能赚此一次了。我说道此行只为开拓商路,他岂能不考虑日后继续协作?如此一来才是真正的财源滚滚。在武功方面你跟婉儿是行家,治理流光城主是行家,做生意嘛,却是我是行家。你等着就是了。”李岩拜服。
到了晚间也未见到本多法师,沙弥说道贵客将法师请去说法。却不料中午分别时,竟是楼明月一行见到本多法师生前的最后一面。
第二日一早,楼明月见前来奉膳的小沙弥脸色肃穆悲痛,问起何故。小沙弥本就是强忍,此刻忽然哭了起来,在李岩再三追问下,说道:“本多师昨晚在疗病院圆寂了!正惠住持说道不能打搅贵客兴致,不让我们说”
四人如同雷殛,昨日还一同游玩,今日竟已故去。杨霞抱着粗陶兔子,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她向来坚强,这两日本多法师如同一个亲近长辈般的善意她却是能明确感受到,若非伤心到极致,岂能如此。九娘赶忙抱住她安慰。
李岩道:“本多法师昨日间还好好地参加法会,我是武人,只要接近便知他身体康健,经脉顺畅,武功不弱,又没有隐疾在身,怎么会突然故去!”这次小沙弥却是怎么也不肯说。在李岩的再三敦促下,将他们四人带到了“疗病院”,却见本多法师的几位师弟c藤原纪平等人也都在。
李岩见正惠住持向小沙弥怒目而视,忙上前道:“主持切莫怪罪他,是我逼他带我们来的。本多法师待我等如同家人一般,如今他出了事,我们还是要来一观的。”正惠叹口气,让小沙弥退下,才道:“如此多谢贵客了。”
楼明月问起什么情况,正惠住持摇摇头让开,却见本多法师背向众人盘坐在蒲团之上,似是在礼拜堂内供奉着的药师佛,背后露出一截锋刃,竟是被利刃贯胸而死。李岩让九娘带杨霞到一边去,自与楼明月转过去,走到站在本多法师正面的藤原纪平旁边,正好见到一支匕首插在法师胸口,直至末柄,只是不知为何,竟无血迹流出。身前放着一个晴天娃娃,咧嘴笑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法师一手触地,在砖上刻出指许深一圈一圈的奇异划痕,李岩看了不由得愣了一愣,仔细思索起来。。
楼明月向正惠住持施了一礼,问道:“可有眉目?”正惠住持不答,却望向藤原纪平。
藤原纪平指着法师写在地上的字说道:“难波里,羞赧雪中梅,冬处淡香云水静,昨今春满渡津围,簇簇此花回。就是这些字。说不定与昨日早间唱歌之人脱离不了关系。”李岩看着那个笑容诡异的晴天娃娃,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忽地心念一动说道:“我虽不认识倭国文字,但是总觉得本多法师临死前在地上书写的字体很是圆润,倒是有些奇怪。”
楼明月也道:“不错,一般死者临死前都会极力透漏凶犯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