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淋了半天雨,应当回去好好用被子捂一捂,省得感恙,不由分说将他赶走了。
李岩直接去找崒干,让崒干想办法将薛晴调走,又回到阿史那瑕居处,与她说了两句话,好容易平息心跳,刚鼓足勇气准备开口,薛晴又回来了,嘴里还念叨:“什么嘛,一个武士摔了一跤,还要我这个神医出马治疗,真是大材小用,自己上点跌打酒就好了。”李岩见她进来,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无踪。他很想对薛晴说:“薛娘子,我有要事与公主相商,请你回避一下!”却始终说不出口,只得忿忿而去。薛晴兀自在后面对阿史那瑕道:“公主,你有没有发现今日李岩怪怪的?”阿史那瑕精神不是很好,道:“啊,有么?”李岩走到门外听到薛晴的问话,差点摔了一跤,匆忙走了。
回到屋中,李岩越想越是纠结,最终打定注意,今夜定然要找阿史那瑕问个明白。他再次出门,来到阿史那瑕门外,却见屋内灯光暗淡,竟似是已经睡了。此时风刮得更大了,雨也未曾停息,李岩此刻的心情随着疾风骤雨,如风中之烛一般,忽明忽暗。最终,李岩鼓足勇气,在阿史那瑕卧房窗上轻轻敲了两下,道了声:“公主,睡了么?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说完这一句话,心砰砰跳得似要跳出胸膛一般,浑身热血上涌,春末寒冷一丝也感受不到。
阿史那瑕身体不适,李岩一走就早早躺下了。此刻她隐隐似听到窗外剥啄之声,又似有人喊她,再细听时却又没有了。正好窗外风雨大作,她也只道是风雨之声罢了,翻个身,又睡着了。
李岩在窗外又敲了一次窗,依然没有反应,他想起阿史那瑕近日身体不适,想是早睡了。若就此返回,又心有不甘,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不能半途而废。他便站在窗外檐下,想着见着阿史那瑕该如何说,想着阿史那瑕可能会说些什么,自己又该怎么回应,思量着诸般可能,心中也不知是甜蜜还是煎熬。此时檐外冷雨随着凄风,将窗前石阶打湿一片,也不断浇到他的身上,他竟似丝毫未觉得一般。
夜间的风雨越来越大,花树上昨日还怒放的繁花在风雨中化为落英。远方灯笼的微光下,浮萍般的落英带着别样的凄美。李岩伸出手来,想要留住刹那间残余的芳华。阵起的狂风夹着一蓬冷雨打来,残花被撕得四分五裂,从李岩手边划过。远处灯火一晃,终究灭了下去,整个院中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了。
阿史那瑕睡了一夜,又有薛晴这个神医在旁照料,醒来时觉着精神好了些许。卧房内的灯烛早就灭了,陪她一起的薛晴睡得正香,室内泛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天已蒙蒙发亮了,想不到竟睡了一宿未醒。”这是她此刻的想法。阿史那瑕转身看着窗子,一丝声响也无,风雨应是止了。忽觉不太对,她不记得窗外有花盆花树之类的物事,为什么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阿史那瑕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竟似是一个人影。她忽然忆起昨夜迷迷糊糊中似有个熟悉的声音喊过她,心中不由自主猛然一跳。
阿史那瑕轻轻披衣起身,推门而出,檐下俨然就是李岩,她轻轻喊了声:“青崖。”
在满院残花之中,李岩闻声,转身看到阿史那瑕,紧张一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阿史那瑕病中初愈,长发轻挽,一手扶着门,单手掩着衣襟,与她平时举止若定步百计的风范大有不同,却流露出别样风姿。此时天光刚刚放亮,微光中阿史那瑕看到李岩左半边衣衫的颜色明显不对,再仔细看去,却见已然湿透。她上前一步,道:“青崖,难不成你在此处站了一夜么?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天亮再说!”有意请李岩入内叙话,薛晴却在房中未起,多有不便。
李岩看着她担忧神色,心中流过一丝暖意,身上半分寒冷也感受不到,思量了一夜的话,脱口而出:“公主,我有句话,想当面问你?”不待阿史那瑕回答,直接道:“公主,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