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一日千里,但如何深藏若虚,如何寻隙而击这些基本的内力在实战中的应用已逐渐掌握纯熟。日积月累,今日与岳廉一战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之后两日李岩不再去校场观摩,只是在后山静坐,将几日来所见所闻所感极力融为一炉,以期在明日与司空飞天一战中极力争胜。他知晓自己昨晚与岳廉战至平手也有侥幸之处,近日来岳廉无论身体还是精天都未在最佳状态,明日号称比岳廉还强一线的司空飞天却必定不会如此,稍有不慎便会落败。李岩沉思一阵,便起来演练一番,或是拳脚,或是剑法,更将内力施展出来,拳剑之上劲风越来越强,自有一番气象。到得后来,剑化“万壑风雷”,起势作“惊雷”,疾刺而出,正中一棵古松。古松之径约有三尺,李岩这一剑足足刺进去尺许,让李岩自己也大吃一惊。松木本就坚实,且中有水分,更增紧致,若非李岩蓄势已久,便使不出这威势十足的一剑。李岩欣喜之余,自忖明日擂台之上司空飞天也未必能当此一击。待得去拔剑时,却死活也拔不下来。
正在李岩与自己长剑较劲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声音:“这位师兄,借问问道坡怎么走?”
李岩回转身来,神情间却有些尴尬,却见眼前人身材高大,身披玄色披风,舒眉朗目,很是英挺,乃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身姿挺拔如松,那般渊渟岳峙般的气度让人为之心折。李岩身材本就高大,那人看他背影,只道是同龄之人,见他转过身来,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也是有些惊讶。
此时那男子身后又转出一人,却是一个少女,李岩一见之下,不由得神情一滞。那只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年纪约与李岩相仿,身材高挑,也是外罩黑色披风,背负一长一短两个布囊,显是乘着兵器,峨眉淡扫,凤目若一泓秋水,秀美姿容中透出一股英气,头上不似同龄少女般插着发簪,而是以金冠束发,长长的青丝从头顶金冠中垂下,随风而飘,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李岩赶紧将头转开,唯恐被人斥为轻薄无良之徒,只是少女英挺身姿c俊秀容貌却已深深烙进脑海。
这时那男子抱拳一礼,又道:“请恕在下冒昧,不知道问道坡任侠居该如何走,在下有事要求见于前辈,还望指点。”言语甚是客气,举止动作显示教养甚好,只是李岩看这二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忽地一阵风刮来,掀起二人披风的边角,露出里面的衣服,男子内里罩着一件黑色的软甲,少女软甲却是红色。李岩忽地醒悟过来,终于明白不妥之处在哪里。他曾听江九风说过,前朝军中有一种“明光铠”制式甲胄,但只限于行军打仗时穿戴。后来也有军伍中人行走江湖颇觉不便,便穿着“明光铠”样式的软甲,眼前二人显是此类。只是十余年前改朝换代,如今统治中原的说是傀儡王朝也不为过,军队管理严格之极,哪里会有兵丁行走江湖之自由,况且凌云派向不与朝廷有所瓜葛,连朝廷封赏都辞了,更不会与军中有所牵连。
李岩警惕之心陡起,礼数却也不缺,当下还了一礼,道:“二位远道而来,既然有事要见于师叔,还请从前山正门进来,自有知客引领,在下只是凌云门下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不敢擅自做主。”
旁边少女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忽道:“我等乃是于前辈故人,之所以不从前门而入自是不愿引人注意,唐突之处还请见谅,如今远道而来乃是有极重要的事情相求,请这位凌云派的师兄帮忙引荐,我等感激不尽。”声音若珠落玉盘,清脆明亮,却无一般少女娇柔婉转,显是个干脆利落之人。李岩心想,一个十余岁的女娃如何能跟于师叔攀上交情,更不敢大意,只是不肯答应。到得后来,少女怒道:“那你便给我们通报一下又能如何!”一双凤目似欲喷出火来,但显然她教养甚好,并无失礼之举。
此刻男子走到插着李岩长剑的树前,转头看他李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