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杆子插进土里,稳稳当当的。
名叫陆金戈的少年傻乎乎站在旗杆子旁边,搓着一双很是粗糙的大手,傻呵呵笑着,面容纯真的像初晨的蓝天。不染一丝尘埃。
我和沈桃花大眼儿瞪小眼,互相看着,陆大头很是淡然的站在一边儿,眼巴巴瞅着我和沈桃花惊骇的模样,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我走到那根旗杆子跟前,绕着杆子转了一圈,那杆子是铁制,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头,表面已经锈迹斑驳。我俩手抓着旗杆子往上拔了两下,旗杆子插在土里,一动不动
我俩手被搓的通红。沾了一手的锈迹,我狠命甩甩手,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比一个十六岁的山里娃子想必力气竟然差的如此悬殊,我有点儿懊丧。
我古里古怪的瞪了眼前少年一眼,好似在看一个怪物。
“老师,你想要这杆子”
少年眼睛眨巴眨巴,明亮的双眸好似会说话的星星,问我一句,走到旗杆子跟前,两手一上一下拧住杆子。身子往下一蹲。哈的一声大叫
旗杆子嗖的一下,拔出了土里
“老师,给你。”
少年冲着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两手把旗杆子送到我跟前,我后退两步,赶忙摇摇头,
“你叫”
我问他名字。
“老师,俺叫陆金戈,俺爹说俺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请山外的先生看过,先生说俺命里缺金,亲自给俺批下陆金戈这个名字。”
这孩子虽然一副憨呼呼的模样。可听我问起名字,竟然侃侃而谈,很不怯生。
陆金戈十六岁的年纪,除了脸上依稀可见稚气未脱,身高已经隐隐与我相仿,或许是整日在山中奔波,靠山中猎物为食,身躯很是魁梧,站在我身前好似一座小山一样。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这样神力,自然当得起这个名字。
我在心里如此想着。
“这娃子是咱杏花村里出了名的傻力气,大牙老哥说他是李元霸转世,身子骨硬朗,不过偏偏脑袋不灵光,学习成绩在咱们学校那是倒数第一,这不他老爹听说今年新来了老师,特地让我给您捎句话,让您好好教教这蛮娃子。”
陆大头手指头点着陆金戈,小声给我说了,我恍然明白了那一篮子山鸡蛋的意思,包含着陆金戈父亲的一片苦心。
“校长,读书这东西没意思,那书本上的字儿它认识俺俺可不认识他,写写画画的事儿太小巧,不是大丈夫所为”
陆金戈一撇嘴,很是一脸不屑。
“张老师,您不知道,在学校里俺不如您,进了山您可不俺,俺十二岁的时候就带着自家土狗进山打熊瞎子,咱村老爷们儿,个配上枪才敢进山,俺是一人一狗五把标枪,谁也不和谁掺和,头天进山,第二天就能把熊瞎子尸体扛出来”
一说起山里物件,眼前的陆金戈又来了净身,一张白净的脸庞隐隐泛起一丝红光,明亮的眼眸中流动着耀眼的神采,我看着很是激动的陆金戈,心中一动,恍然想起一个人。
像,真像
当年小学我和王响亮分在一个班里,每次上课,王响亮都是一副困恹恹的架势,可一说起打架,同样的天下无敌。
时光荏苒,当年顽皮的孩童早已成为王家道门里举足轻重的人物,而现在我在陆金戈的身上好似看到了王响亮的影子。
现代文明发展至今,教育制度同样也在发展,我无心褒贬其中对错,可我知道如今的教育制度向来是应对大众教育而设,符合大部分普通人的成长轨迹,却并不代表全部,孔老夫子也曾经说过因材施教,用合适的教育方法教育合适的人才,可这样精细化教育是个大工程,广泛推广并不现实,尤其是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