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本来就欠人钱啊,这事儿没说错啊。”
赵大熊一副风轻云淡的做派。
刘会计快被赵大熊逗哭了。
“还有这个呢”
刘会计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围着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男人,正是厂长他们一家子。
刘会计把照片儿放到赵大熊办公桌上,又从兜里拿出一把匕首
“赵警官,这照片和纸就是用刀子钉在我们家门口儿的,你说这事儿你该不该管了,这是威胁啊,裸的威胁啊”
刘会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儿,大声控诉着。
“叫唤什么你们就是好人了指使薛三儿买凶伤人,这罪我还没给你定呢,一个一个,谁都跑不了”
赵大熊猛的一拍桌子,一瞪眼,一副怒目金刚的模样。
显然,在赵大熊眼中,眼前的这个小眼镜儿并不怎么值得同情。
“赵警官,我求求您啦,我姓刘的罪该万死,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我们厂长可是个好人啊,他一把年纪了,孩子还得上学,要是就这么出了事儿,这个家可算完了呐,我知道这次来和投案自首没啥两样,可为了我们厂长,我豁出去了啊”
刘会计索性坐在地上,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这人不咋地,可确实对得起我们厂长,我一阵默然。
我知道平日里厂长对他不错,没想到危难之时刘会计也能把事儿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意思。
话说到这里,赵大熊不好再调戏这么个小人物,喝了口茶,站起身来。
“走吧。”
赵大警官从桌上拿起了车钥匙。
“去哪儿”
刘会计明显哭昏头了,问了一句。
“带我找你们厂长去啊,你们藏的跟耗子似的,你不带路我上哪儿找去。”
赵大警官冲着刘会计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刘会计恍然大悟,连声点头。斤鸟投巴。
我们跟着赵大熊下了楼,沾了点赵大熊的光儿,上了一辆警车,刘会计窝在我身边儿,眼泪儿还滴滴答答下着。
我以前还真没发现,这个男人原来如此爱哭。
不得不承认,或许真是穷途末路草木皆兵,我们厂长窝的那地方还真挺有点地下交通站的意思。
刘会计指指点点的带着我们去了旧城区,一个四通八达的小巷子口跟前停车。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我们停在了路边。
“赵警官,就在里头呢。”
刘会计苦着脸给我们指着。
我们刚进巷子,就听到一辆汽车从我们身后驶过。
一辆白色甲壳虫顺着巷子外头的大路驶了出去
车窗户半开着,隐隐看到司机是一个长发女人,看背影很像林婷的模样
我心里咯噔一跳,可嘴上却没吱声。
刘会计带着我们左拐右绕半个小时,最后在一扇红色大铁门儿前头停了下来。
红色大铁门虚掩着,里头一幢三层小楼,刘会计指了指最上头。
“我们就在这儿租的房子,我们当初开厂的时候想着致富发家,可几十年混下来,反倒成了有家不敢,你说辛苦大半辈子,图个啥呀。”
刘会计感慨一声,摇摇头,满脸萧索。
有因必有果,我无意劝他什么,跟着他上了楼。
我们在三楼西户停下,刘会计拿出钥匙开门儿。
这是一件很是破旧的两居室小房子,客厅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家具,只有两张被子铺在地面上,几个破碗放在墙角,是他们吃饭的家伙儿,显然是一个临时住所
屋里烟气缭绕,刘会计疑惑的进了屋,却没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