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一直风平浪静,王响亮再未提起我和白小纤的纠葛,大概是我的溃不成军让他失望透顶了吧。
星期六的早晨我妈起了个大早,惦记着白小纤要来我家吃饭的事儿,连我也给轰了起来,我看表才刚六点。
我妈把菜篮子扔给我,硬生生把我推出大门,让我去早市上买菜。
“买条鲤鱼回来,今天我亲自下厨。”
我妈挽起袖子,笨拙地挪着半边不怎么灵便的身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大清早的,我莫名其妙有点想掉眼泪儿。
我拎着篮子出了门儿,早市就在我家附近,出门左拐过三条街,我一副居家男主的模样拖拉着小拖鞋,扎了进去,早市里都是些刚跳完广场舞回来的大妈大爷,我这年纪的小青年倒还真是凤毛麟角。
我先挑了几根水嫩水嫩的小芹菜,打谱做个芹菜肉末吃,又惦记着老太太的嘱咐,先到了海货摊称了一条大鲤鱼。
我妈做红烧鲤鱼天下一绝,当年我爸在世的时候,我妈经常拿着不做红烧鲤鱼威胁我爸,最终牢牢掌握了家中的话语权。
红烧鲤鱼的威力可见一斑。
我大包小包把菜提回家,手机突然响了,我把菜放进厨房,拿出来一看,是白小纤。
我接电话,电话里传来白小纤的地狱咆哮。
“张一凡,你想死啊,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吗?”
我摇头。
“说话!”
白小纤继续咆哮。
“不知道,刚才我摇头了。”
我老老实实回答。
“你摇头我看得见吗?别废话,你来我家一趟。”
白小纤被我气乐了。
“去你家干什么?”
我有点蒙圈。
“让你来你就来!”
白小纤不容置疑的挂了电话。
这变态,有时候温柔的吓死人,有时候风风火火的急死人。
“妈,我去接一下小纤,她不认识咱家路。”
我给我妈搪塞了个理由,出了门。
今天是大日子,一上午都是事儿,我学乖了,没骑自行车,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到白小纤家的时候打表正好五十块钱,我一阵肉疼。
司机看出我抠唆,乐了。
“小伙子,富二代还这么节俭,以后肯定有出息。”
我摇头苦笑,一脸坦荡。
“我女朋友住这儿。”
司机愣了愣,直接冲我伸出了大拇指。
“丝逆袭,牛逼。”
这哥们儿网络术语用的倒是挺溜。
我到白小纤家的时候白小纤早就穿戴好了,坐在客厅等我呢。
“叫我来干嘛?”
我看着她有点发愣。
她今天穿的特素雅,上身是白底蓝花的上衣,下身蓝裙子,蹬着一双高跟鞋,头发盘了起来,一副高雅贤淑的模样。
“看什么看?”
白小纤皱眉,一脸烦躁。
“你今天真美。”
我有些迷醉。
“滚。”
她一点儿不吃我这套。
我刚进门还没坐下,白小纤就拎着我领子往外头拽,出门一看,她那辆黑色q7又停在了院子里,那晚这车被自动步枪扫的蜂窝一样,今天却完好如初的开了回来。
那个名叫李锅子的秃头做事倒真是麻利。
我跟着白小纤上了车,她一加油门出了别墅区,盘山路上跑到一百迈,我吓得一哆嗦,果断系上了安全带。
车是在本市最大的超市门口停下的,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