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飒飒而去。几人面面相觑,也是愕然,想不通宇文笈城手中并无弓弩,唯一一枝羽箭便是正插在他肩头的那一枝流火箭。难不成
“朕知道,你会回来的。”
听见身后夹杂在异常紧绷的风声里传来的沉肃声音,颜惜猛地勒马回头,只见她方才亲手射出的那一枝流火箭破开马蹄扬起的烟尘凌空而来。看那弧线,不像是用弓弩所射,而更像是空手掷出
仿佛燃着火焰一般的箭簇直取策马在最前方的玄徴后背要害而去,而玄徴本人却并未回头。他一个手下眼见不好,喊了一声:“公子”足下退出马镫,在马背上一踩,一个借力便跃到了玄徴身后,抬手便要去抓那羽箭。
颜惜与如意都是变色。如意反应更快,还不等颜惜出声阻止,便已经喊出了一句:“小心”那人动作随之一滞,伸出手去的动作慢了片刻,原本可以拼上一只手截住那羽箭的去势,却因为这片刻的停顿而只是让箭矢在掌心狠狠擦过。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减缓了那羽箭的速度,亦也略微地改变了它的方向。
最终,那枝箭仅仅只没入了玄徴的手臂。
玄徴那名手下摔落在地上时,举着剧痛火烧火燎的手掌还没来得及出声,如意已经扑了上去,翻出随身的药粉,抓着他的手不由分说便一股脑往上洒。那人年纪也不大,捂着被流火箭擦伤后火烧火燎的手掌竟然还有心思往后躲,满口道:“哎我说姑娘你要上药也温柔些啊我的伤哎哎”
如意狠狠瞪他一眼之后,对方便知情知趣地闭了口,乖乖地任由如意给他上药。而玄徴尽管也中了箭,却多亏了那人的一挡,箭矢没入血肉不深,然而即便如此却还是划伤了骨头。因是颜惜的箭,虽说不是她射出,她还是觉得有必要道个歉。刚要开口,却只见玄徴摇了摇头,用余光示意了宇文笈城等人所在的方向,低声道:“赶路要紧。”
颜惜颔首。于是一行人也只得暂时放下玄徴与他那名手下的伤,继续按照既定方向赶路,以求早些脱出宇文笈城所能触及的地界。
片刻之后终于尘埃落定,只见宇文笈城那一匹坐骑甩着鬃毛驮回来的,只是一具挂在了鞍辔上的躯体。随着马蹄一路而来的地下,还有星星点点的黑血。几人见状都是哗然色变,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几个怕是难逃满门抄斩的下场了于是赶紧上前,为首的一个是个校尉,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僭越不僭越的了,小心翼翼地将宇文笈城扶起,见他只是面色苍白如纸,却还有呼吸心跳,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那校尉也来不及庆幸,赶紧吩咐剩下的几个羽林卫将树林里颜怜和宇文恒邺乘坐的那辆马车驶过来,将宇文笈城放了上去。
宇文笈城的伤,其实严重便严重在是被流火箭所重创,还是不偏不倚射中了肩井穴。这一处穴位,即便是针灸也不可深刺,更何况是被颜惜用了十成力气的流火箭在此处深刺入整个肩背。炼造流火箭箭矢所用的铁矿本不寻常,淬炼时的工序中更是加入了数种药材,致使凡是被此箭射中之人,箭伤处都会生出如被熊熊大火烧燎一般的剧痛,更甚于寻常箭伤,故此得名“流火”。宇文笈城中箭之后,又强行拼尽全力将羽箭掷出,不但撕裂了伤口,还使得元气大损,自然伤情便又更加重一层。
宇文恒邺郁然长叹道:“连合婚大典都撇下,大婚第二日便轻骑出城,人没追回来,自己却落下流火箭箭伤。皇上,这回是你冒进了。”
宇文笈城猛地侧抬了头,咳出一口黑血来。他拿巾帕狠狠将唇边血渍拭净了,哑着声音道:“二哥若知道她是跟谁走的,便不会说这话了。”
“朕答应同她光明正大沙场相见,却并不代表朕会愿意将她拱手放弃。这世上颜惜若要与一人厮守终老,那个人只能是朕咳”他咳得愈发剧烈,到最后竟然连手中雪白的巾帕上都渗出了殷红得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