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今又怀着身孕,即便如今禁足在这,可说要复宠那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跟那些资历眼力都浅的小人物一般,看着点风向便跟着拜高踩低。
不过环视了一圈昔日圣眷隆重的凌云殿如今的景况之后,郑海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明贵妃这回要复宠,恐怕是难了。
宇文启涵进入殿中时,颜惜坐在桌案边,正在替面前横放着的一张琴上松膏。闻声她抬头,因腹部显怀行动不便,只略略颔首,道:“见过魏王殿下。”
太医院院判之位,宇文启涵虽是自先帝朝最后两年起便开始担当的,也曾替后宫妃嫔掌过脉案。可那时宇文启涵所接触得到的妃嫔,都算是他的庶堂祖母,年纪最少也在五六十岁以上了。大抵是由于很少进入有年轻妃嫔居住的内宫,看见颜惜时,宇文启涵却是愣了一愣,这才想起来拱了一拱手:“本王来替明贵妃诊脉。不知明贵妃是否有个姐姐”
颜惜有些意外:“本宫确然是有几位王姐。”
听得她的回答,宇文启涵双眼便好似亮了几分,恍然大悟般笑了起来:“是了,贵妃也是出身山越国。那么,贵妃是否有位王姐,芳名傲雪的”
“傲雪”颜惜一怔,“闺名傲雪的倒是没有。只不过本宫的五王姐,芳华宗姬,从前的封号正是傲雪。”
宇文启涵自然明白颜惜所说的“从前”乃是意指山越国成为南朝属国之前。只是这些涉及国政上的事他素来并不十分放在心上,比起这些,颜惜的回答反倒更令他开怀,因此神情也松动了几分,又拱了拱手道:“那么便多谢明贵妃相告了。”
颜惜颔首,心里却是已经对这位魏王有了些许考量。如今山越国与南朝之间关系正是微妙,颜惜的身份又尴尬,这时候来问她关于山越国宗姬的事,若是被听了去,教人认为颜惜自己与母族勾结是自然,连宇文启涵自己也会被怀疑作里通外国的奸细。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性情,若不是生为宗亲,恐怕不但走不了仕途,甚至连太医院都待不下去了罢。
宇文启涵这才回到了正题上,准备为颜惜诊脉:“听卫太医说,贵妃身孕已过六月,不知可曾觉得有何异样脉案在此么”
颜惜便将桌上的琴与装盛松膏的小盒都挪开了,伸出手来搭上帕子让宇文启涵切脉。另一厢如意已经将她这段时日的脉案都取了过来,放在了宇文启涵手边备用。颜惜道:“是有些食欲不佳,卫太医看了说只是寻常反应,并无异样。察觉到胎动是自上个月起。”
切过了脉,宇文启涵又配着从前卫太医开的安胎药方看了,这才道:“贵妃这一胎还算安稳,脉象也十分稳健有力。只是松膏这些,孕中还是不要再用了。这类香膏虽说即便无毒,只是本身便带了香味,若是被人加了如麝香之类有堕胎破孕之效的药物,便更难以觉察了。”
作者有话要说:
c五十六心中多少暗猜恨
对于颜惜一个禁足之中的妃嫔来说,给她安胎的御医能够每五日过来一趟请平安脉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自宇文启涵刚一接手颜惜的脉案,郑海便半不经心半刻意地借由如意之口透露给她,说是宇文笈城亲自知会了宇文启涵,让多加照看明贵妃的身孕的。颜惜听了,笑得倒是殷切,还特意让如意抓了把金叶子说请郑海吃茶。后来郑海掂量着怀里一把金叶子的份量,暗道明贵妃一个得罪了皇上被禁了足的妃嫔,还能给补贴这许多零用,看来山越国真是有不臣之心已久。
一晃,也到了十月末。颜惜的身子愈发沉重,虽说是冬日,可动一动便也好似能出一身汗。宇文启涵给她诊了脉,说是体虚,却不敢进补太过,以免胎儿过大致使难产,因此只用了些温补的药膳。颜惜看着窗外荒芜萧瑟的庭院,暗自觉得好笑,心想以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