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挚浑没在意南霁云面上神色,伸出手去,握住了南霁云的手,笑道:“南兄真神人也!从天而降,解我困厄..26dd.Cn”南霁云定了定神,也笑了,道:“我也正奇怪,我跟踪这些人已有数日,眼见得他们密谋勾连,甚是机密,却不知为了何事。不料他们的目标,竟会是秦兄弟你。”秦挚明知这些人此来是为了杨临月,但此事临月既然不便泄漏身份,自己也不好说得,转思之下又觉诧异,道:“南兄已跟踪了数日?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
南霁云看了一眼杨临月,道:“这位姑娘是?”杨临月大方一福,道:“适才多谢南大哥相救。我姓杨,是秦大哥的结义妹子。”南霁云慌忙还礼,道:“原来是杨姑娘。南某适逢其会而已,些小微劳,不足挂齿。”秦挚见杨临月说话温柔有礼,当日在客栈初遇时那一副颐指气使的小姐脾气,此时已然收敛了不少,显是大有长进,不禁心中颇喜。
南霁云转头向秦挚道:“上次与秦兄弟相遇,我对你说前来访友,其实却是为了投奔一位人物,此人也姓秦,便是前科状元秦国桢秦大人。”秦挚“哦”了一声。秦国桢乃是勇国公秦琼之后,文武双全,天下知闻,都道是宰辅之才。原在朝中为官,不知为何,却于春秋鼎盛之时致仕隐居。秦挚也曾听说过此人。南霁云续道:“就在我到秦府的当晚,有一位刺客意图谋刺秦大人,被我擒下。秦大人便遣我调查此事。我使了纵虎归山之计,故意将那刺客放走,蹑到了他们的同伙。”秦挚道:“难道便是刚才截杀我们的那些人?”南霁云道:“正是。”
秦挚心中不解,道:“秦大人之名小弟也颇有所闻,只是他归园既久,且官声清正,却不知何人要行刺于他?南兄可查出来了?”南霁云道:“惭愧,愚兄跟踪了这些时日,只知道他们是一个人数颇多,纪律极严的组织,却未能查清目的所在。你却为了何事,与这些人结怨?”秦挚苦笑道:“我也不知。”他这句话倒是实话。南霁云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这伙人行为诡秘,而且,我怀疑他们与朝中事有所关联,秦兄弟若是与他们结了梁子,千万小心为上。”秦挚心中感激,抱拳道:“多谢南兄提醒。”
当下二人作别,南霁云自回秦府覆命,秦挚生恐杨临月再遇歹人,亲自送了她回下处。却原来她并未投店,而是寄寓在骊山脚下感业寺中。此处原是当年女主武则天出家之地,虽是庵堂,却也颇有势力,常有达官贵人乃至皇室宗亲至此处上香礼佛。中宗即位之后,一力削减武氏势力,此处也渐渐衰败下来,故此倒是个清静所在。然而余焰尚炽,官府兵丁轻易不上门打扰,杨临月又深居简出,扮作普通香客,因此竟瞒过了杨府家将的耳目。秦挚见了,反觉放心。天色将明,恐误了当日点卯,匆匆作别而去。
此时相府之内,灯火亦是彻夜未熄。杨国忠沉着一张面孔,似有什么事情委决不下。一张保养得极好的团团面上已满是倦色,眼下有老大黑晕,显是一夜未眠。管家杨正匆匆进门,杨国忠连忙问道:“宫中情况如何了?”杨正道:“老奴已将贵妃娘娘鸾驾送回宫中,未便入内,找了黄门查探,娘娘的住处确曾有人放火捣乱,不过并无大碍。一应陈设均无损毁。那放火之人已被陈将军拿住,正在讯问。”杨国忠道:“好大胆,前日有人擅闯我的府第,今日竟敢放火烧宫。吩咐下去,加派人手,日夜巡逻,若再有闪失,唯你是问。”杨正诺诺连声,又道:“老奴已奉相爷之命将钱先生带到,现正在廊下等候。”杨国忠登时面露喜色,道:“速速有请!”
只见门口施施然走进一个中年人,穿一领蓝色锦袍,微微发福的体态,白净面孔,三绺长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正是秦挚初到长安时在酒楼上所见的那位钱姓士子。此人名叫钱燮义,本是个不第的秀才,却颇有几分谋略见识,且极擅钻营。谋官不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