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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瞬间安禄山的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首先想到是暴起发难,扑上去挟持住皇帝,还是转身飞奔而逃?但两条腿却是软绵绵地抬不起来。收藏顶点~小说~网只听得玄宗续道:“朕命你不可把马送与宁王,你却擅自给了他,令朕输了这次的赛马。难道朕的皇命竟不及宁王的么?”这句话一说,安禄山又是一惊,只不过不是惊恐而是惊喜,若不是在殿上,便想哈哈大笑起来,真如是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他定了定神,道:“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语音发颤,却是因为狂喜和余悸。玄宗见他如此,只道他真心戒惧,微微一笑,道:“起来吧,朕不罪你。”

    安禄山站起身来,道:“宁王殿下曾几次三番地对微臣说道,想见识一下塞外良驹,恰好臣此次来长安颇带了几匹,便借给他试骑,却不知他是与陛下赌赛。”玄宗道:“嗯,原来如此,我素知你诚朴,必不欺我。”安禄山长吁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至此方才落下,却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他是玄宗一手提拔的,自始自终宠渥有加,遇他可谓奇厚,虽然他天性凉薄,若说没有丝毫感激之心,也与事实不符。但他本是胡人,朝中无援,能有今日全仗玄宗的庇护。他结仇颇多,玄宗已是垂垂老矣,一旦太子登基,今日的权势地位都要像烈日下的冰雪一般消融殆尽。因此,他也时常怀着深深的恐惧。而且,他现在是重兵在握,威权赫赫,满足了他的贪欲却也助长了他的野心,垂手可得的万世荣华有谁不想?正是这种恐惧和野心,令他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正在此时,殿中进来一人,却是辅璆琳,他向玄宗恭敬叩头,道:“李轻尘求见陛下。”玄宗面露喜色,道:“他今天倒来的好,快宣。正好前日里朕写了一个新曲,命梨园众人演练了,只先莫知会他,朕待要听他是怎生说来。”辅璆琳道:“是。”看了安禄山一眼,微微一笑,退了出去。密信失窃的事安禄山没有告诉他,因为他深知辅璆琳此人最是贪财也最是胆小。若告诉了他,等于自己绝了自己在宫中的耳目,且也拿不准辅璆琳是否会向玄宗出首以求自保,故事情未查明之前他不打算走漏风声,只将辅璆琳蒙在鼓里。一念及此,安禄山不禁暗自庆幸。

    只听玄宗道:“不过你那塞外之马果然非同凡品,朕的御苑内都是各地进贡的千里驹,平素精心喂养,宝爱非常,谁知真实比试,反倒不如你那野马。”安禄山道:“臣的那些马,定然没有宫里的马伺候的好,无非是选肥壮健硕者;只是塞外风霜,常经战阵,操练惯了而已。宫内的马,吃得好,养得好,又不常驱使,自然娇惰了。”玄宗道:“说的有理,看来你竟是养马的行家。”安禄山恭声道:“臣愿留在宫中为陛下驯马。”玄宗哈哈大笑,道:“你果然实心肠,养马乃是贱役,朕岂会让你这堂堂节度史作这等事?”安禄山道:“亲近陛下,为陛下养马,乃是臣的荣耀,怎会是贱役?”他说时满面诚恳之色,便似发自肺腑一般,玄宗看了也自感动,道:“你对朕忠心一片,朕自不负你。下次入京,用心养些好马贡来便是了。”安禄山趁机道:“臣久离边关,恐胡人前来生事,欲回去探看一番,不知圣意如何?”玄宗点头道:“也好,你可动身回去了,边疆之事,朕便托付于你了。”此言一出,安禄山不禁心中大喜。

    刀光霍霍,剑气森森。围观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彩声不绝于耳。但见秦挚与公孙大娘倏忽之间已是斗了数十招,翻翻滚滚,来来往往,看的人眼花缭乱。

    秦挚却是有苦说不出。他的武艺是跟张守圭帐下的武将们学来的,主要是战阵杀敌之用,没有多少花招,纯是刚猛一路,以拙胜巧,简单有效。像公孙大娘这样百变的剑法,他当真是见也没有见过。乍一看,剑剑都指向他的要害,真要挡格时却又全是虚招,便像是大铁锤打在了棉花堆上,无处着力。好在他天分本高,临危不乱,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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