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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道:“他是你的朋友?”那少女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仿佛是怪他竟不知道这个名字,道:“他是这长安城里最有名的人物,难道你没听说过‘公子轻尘,佳人临月’这句话?”说到此处,脸上又是一红,窗外月色皎洁,洒在她的脸上,描出银色的轮廓来,竟如一幅画儿一般。

    此时,夜色如墨,孤灯似萤。长安城中,正是一片寂静。

    荣义郡主对着灯火,呆呆地出神。她的长相说不上丑陋,但即使是善于逢迎拍马的人,也不敢贸然以美丽来形容她,她自己也深知这一点。她是温王李重茂之孙,宗室之后,也算是天皇贵胄,金枝玉叶了。旁人看来,正是身在福中,不知何等尊荣;可她自己,从懂事起,便没有一天快乐过。

    她是庶出,母亲是个地位地下的侍女,且又死的早。温王这一支,本来已渐衰微了,她又相貌平平,也不甚聪敏,父亲既不怜爱,兄姊更是颇多的讥讽与排挤,名为郡主,除了生活起居有人服侍之外,在府中的地位却比之下人高不了多少。因此,当皇帝下旨要府中选出一人下嫁给安禄山之子安庆宗时,她就成了当然的人选。

    她也曾伤心过,因为安庆宗是个没有身份地位的胡人,这是一桩门户不对的婚姻。但是,她知道,对于整个朝廷来说,她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古来和亲远嫁的公主正不知凡几,她能留在京城,已是侥幸了。况且,安庆宗待她尊重有礼,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她,但她不奢望。她要的,只是一点温情,哪怕只是伪装的温柔。这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的东西。

    门口传来一阵靴声,安庆宗回来了。

    他是一个高个子,面容端正的人,略有些鹰钩的鼻子带着胡人的血统,上唇微微有些髭须,一双眼常常流露出倦怠的神情。荣义郡主迎上前去,道:“怎么这么晚?”只有见到他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露出一丝微笑,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也有了一丝生气。

    安庆宗勉强一笑,道:“父亲大人召唤,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便到了这时候。”荣义微微蹙眉,道:“圣上不是升了他的职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玄宗原本对安禄山颇为信任,谓其是胡人,生性朴质,他对宗室功臣颇有戒心,却对没有根基的安禄山毫不提防,委以三镇节度使之职。禄山恃宠而骄,得罪了右相杨国忠,杨鄙其人而妒其宠,常使人觇其动静,乘间告玄宗,言其有反志,玄宗疑惑之余,便令安禄山进京。表面上是说思之甚深,其实是试探。却不知安禄山早在京中广布耳目,且重金贿赂了内侍辅璆琳,探之就里,竟不带一兵一卒,径至长安。玄宗只道自己识人,安禄山果是忠心无贰,杨国忠却是吃了个哑巴亏。安庆宗曾央荣义帮同打听此事,故此得知备细。

    安庆宗叹道:“朝中事变幻莫测,如今杨相国当权,他是朝官,天子近臣;父亲身在外藩,只怕是亲疏有别,缓急不济啊!”荣义道:“如今杨氏一门,号称一妃一相三夫人,正是炙手可热,只小心提防便了。”安庆宗点头称是,又笑道:“二弟庆绪却也作怪,自从那日偶然见到杨相国的女儿后,竟自恋恋不忘,想娶她为妻呢!”荣义道:“这可是空想了,听说她的长相颇似贵妃,寿王早已动念,杨国忠岂不愿自己的女儿嫁作王妃?”原来寿王是玄宗之子,杨玉环未入宫前,本是寿王妃,玄宗慕其美名,强夺而去。这本是宫闱秘事,却又怎能瞒的住人?原也封不了天下悠悠之口,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安庆宗道:“我也是这等说来,父亲却道,如能联姻,朝中之事便可无忧,故此已倩人先行作媒了。”荣义微微一叹,道:“你们男人家,便有这许多心思;却把人家女子视作何物?”安庆宗一呆,尚未回答,却听荣义道:“不早了,歇了吧。”

    便在此时,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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