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魂魄仍在血液里挣扎。
向阳已经不知多少次从魂魄与血液溶合的失败中渡过了,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一点都没有,只能周而复始,枯燥无味的溶合,失败,溶合,失败
他的魂魄已渐显虚淡,似乎下一刻就会被一阵风,只要一阵轻轻的微风就能吹的消失无踪。
小狐狸以这种单手托腮的姿势已经坐了半天了,她看的很认真,自从牛哥变得陌生之后,他的脸一直很平静,这种平静并非面无表情,而是一种平和,淡泊,一种对天地万物洞穿的睿智。
但现在牛哥,不,已经不是牛哥了,他也现出焦虑之色,双手握拳,拳头在微微颤抖。
小乌鸦对他很重要么?
嗯,小乌鸦也挺好的,故意让自己欺负,是为了逗自己开心,千万千万要活过来啊!
她转身看着头顶的火山口,开始为小乌鸦担心起来。
这时,夕阳从火山那个方向斜射而下,将奎牛的身躯拉出了长长的影子,他迎光而立,似有一股气吞山河的威势。
然后听他说了一句小狐狸听来很奇怪的话:“一方世界之灵魂,一方世界之血脉,唉难道吾之推算有误么,难道吾以数千万年之功德气运换吾妖族复兴亦不可得吗?”
向阳的魂魄已接近虚无,却生出了一股希望,虽然在这么痛苦的状态下无暇体会,但他已经能够感受魂魄与血液之间渐渐有了一丝联系,而且这种联系越来明显。
他很努力的一次又一次,一遍一遍依照浴火诀去溶入这滴血液,就像小时候努力读书,毕业后努力工作
如果巴结领导,反击同事也算努力的话。
是的,一团血现在只剩下一滴了,一小滴。
他知道,当这滴血消失,或者自己的魂魄消失,那自己真的消失了,无论哪个先消失结果都一样。
既然受了这么久的煎熬,他自然不甘心,这时死了,以前受的痛苦不都白受了?
终于,他终于感觉到这滴血重新属于自己的了。
然后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惨叫声从血液里发出,真实的叫声,凄厉而痛苦。
溶入血液的瞬间,他就感觉到浑身像针扎,像火烫一般疼痛,这滴血就是他的身体。
但这种疼痛与刚才魂魄煎熬相比简直算一种享受,虽然还是很痛,却好了太多太多,凡事就怕比,有比较才有幸福。
奎牛也长长舒了口气,眼里露出笑意,然后传出一道神念:“不可懈怠”
他也是一阵后怕,曾经的他万事皆在掌控,能推算出千万年后之事,但现在仅是一缕残魂
他算出脆弱的灵魂与普通的血脉溶合有些难度,但也有过半的把握,却遗漏了灵魂与与血脉从根源上来自两个世界。
还好小家伙很争气,终于走出了最难的一步,看来他果然是应运之人。
向阳还在沸腾的岩浆里挣扎,地火之力源源不断钻入血液,不断膨胀,又凝成血珠。
小狐狸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小乌鸦没事了,小乌鸦还可以活过来,她很高兴,然后又转过身子看着陌生的牛哥。
她跟牛哥在一起会撒娇邀宠,对向阳也会张牙舞爪,但在陌生人面前一直是个很乖巧,很安静的女孩。
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看久了似乎这人也没那么讨厌,嗯,牛哥对他很尊敬,自己是不是也要对他尊敬一点呢?对了,他传了自己地狐诀,应该跟他说声谢谢的。如果他跟我说话,我该叫他陛下呢还是牛哥?她无聊的想着,不觉就露出了笑容。
那人面向火山口感知到了她的笑靥,也回头回以一笑。
小狐狸承认,同是一张脸,他笑的比牛哥好看,但她还是喜欢牛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