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笑了会子,薛城面色突然发白,腹中绞痛让他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看着夏琬儿,手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你”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夏琬儿看到薛城的模样,只觉得似是天塌下来了一般,她慌乱的想要扶起薛城,道:“这究竟怎么回事这来人,来人快请大夫来”
画荷声音有些颤抖,连忙跑出去让平安请大夫,又让琴月去永福堂报给太太知道,这才跪在夏琬儿身边,哭道:“姨娘张姨娘她”
“对对对定然是张红袖那贱人”夏琬儿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她心中慌乱,手上是薛城吐出的鲜血,她颤抖的看了看双手,才哭着一把抱住强自忍着的薛城,哭道:“薛大哥薛大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画荷心中一动,却是暗自垂眸,心砰砰砰的跳着,看着薛城微微闭着眼睛的模样,却瞪大眼睛道:“姨娘,您糊涂了”说着连忙去捂住夏琬儿的嘴巴。
夏琬儿吓了一跳,可是如今她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着薛城却只知道哭泣,整个琴韵阁乱糟糟的,几个姨娘围在门口惊讶的看着薛城的模样,心中都忍不住沉了沉,沈姨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团乱,怒道:“你们还围着这里做什么”说着就跑了进去,看着薛城半昏迷的模样,一把拉起夏琬儿,咬牙怒道:“说,究竟怎么回事”夏琬儿只摇头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永福堂离琴韵阁终究还是远了些,王菀带着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团,一眼就瞧见昏迷着的薛城,走到跟前,却是直接扇了夏琬儿一巴掌,道:“将夏氏绑起来”
“不是我是张红袖那贱人”夏琬儿想要从婆子手中挣扎出来,可却无能为力。
说着才蹲子看了看薛城,翻了翻他的眼睛,道:“画荷,说,怎么回事”
“是茯苓糕”她跪下来磕头,身子却是有些颤抖,道:“老爷吃了那盘茯苓糕就成这样了”
正巧李郎中来了,王菀连忙道:“李大夫,你快来瞧瞧我们老爷。”
那李大夫是金陵城中的名医,他爷爷先前还在宫中任过太医,故此,颇有些名望,他掀了掀薛城的眼睛,又摸着他的脉,查探了一番,才拿出银针,在胸前几个地方扎了起来。
王菀将内室留给那李大夫医治,这才让婆子将哭闹不止的两人直接关到柴房中看管着,也没理会他们的哭闹,她并没有将这些姨娘放在心上,给夏琬儿些脸面,也不过是因着同薛城的交易,如今薛城所使用的茯苓糕是夏琬儿亲口送入薛城的口中的,就算薛城再宠爱她,也不会在护着夏琬儿了。
薛城虽然宠着夏琬儿,可却并非是糊涂的。
在张姨娘的屋子里搜出了同那茯苓糕同样的毒药,以及那晨露水中夹杂的少量羞天草的汁液,俱都查了出来,她的身契在王菀的手中,坏了心思的人,却也不必给什么脸面,直接打了五十大板,扔到庄子里自生自灭。
夏琬儿却是已经有些身孕,那盘茯苓糕原本应该是送到自己屋子里的,是王菀让画荷将那糕点换了的,王菀垂下了眼眸,夏琬儿必须死,当初她引着薛蟠吃糕点的时候,王菀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能留。
王菀没有想到,薛城着实命大,纵使这样却也救了回来,只是终究是伤了身子了,在他睁开眼睛之后,王菀就将这事简单的说了,只道:“茯苓糕中的毒是夏氏放的,张红袖屋子里的毒药也是夏氏想要嫁祸给张姨娘的。”王菀瞧见薛城满脸的漠然,只是眼睛动了动,才又道:“张姨娘在夏氏的茶水中动了手脚。”又将对张姨娘的处置说了一遍,这才看向薛城,想要看看他的态度。
薛城却是艰难的伸出手,拉了拉她的手,王菀眼中的异色一闪而过,慢腾腾的甩开,才道:“夏氏终究是有孕在身,我还问问老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