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疼疼疼疼真疼啊
好在叶小倩此人有着十余年面瘫经验,所以此刻尽管她已经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面上却还是没事儿似的,就是眉头稍微皱了皱。
这一皱,却皱到对面的人心里去了,谢卿在圈里混了十年,演过多少生离死别的场面,却没有一场有此刻面上的表情逼真。
他一边将她破掉的袖子扯断,一边不知道到底安慰谁似的念叨:“不疼不疼,不疼不疼”
叶小倩本以为他要骂她几句多管闲事,没想到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到他处理好了把她塞进车里,嘴里仍是这句话。
谢卿替她把安全带扣好,自己却转头走了。叶小倩隔着窗子看着,见他走过去把地上刚爬起来的一个混混又是一顿揍,从那混混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来。回来的时候又顺路捡了另一个加了好几脚,对方鼻梁骨约莫是断了。
等他发动了车子,她才有点担心地:“他们知道你是谁,你下这么重的手,不怕对方报复”
开车的人没说话,等车子驶上大路,他才残障人士克服语言障碍地说:“他们打的是”
叶小倩心里有点不舒服:虽然说她今晚主要还是帮倒忙,但至少一颗心是好的,什么叫他们打的是
她用右手摸了摸还有点疼的脸:敢情她管个闲事就该被打
她这厢憋了一股气,那厢却听谢卿沉沉说了后半句:“我碰都舍不得碰的东西。”
叶小倩用了整整一分零三秒,才回过味来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她抬头看了眼他下巴上的淤青,转头间一滴雨珠打在车窗上,七月底的一场暴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突然而至,如同她心底升起的三分悸动。
叶小倩咳了咳,尽量将语气放淡:“其实也不怎么疼。”过了一会,她加了句,“对了,你得罪什么人了,对方下手这么狠”
谢卿不甚在意地转了个弯,勾了勾嘴角,神秘兮兮地:“有个大哥以为我睡了他姘头。”
叶小倩不说话,半天说:“那些照片,我没看。”
谢卿将车子停在医院后面,先冒雨去后备箱里取了伞,才小心翼翼将她扶出来。外面的雨下得和诺亚方舟要起航了似的,他手里的伞柄上雕着一只狼头,那把据说几百欧元的伞内侧印着繁复图案,却只遮住了一个人。
走进大门时,谢卿那做了几个小时的头发已经全部耷拉了下去,他身上没有一处干的,而叶小倩受伤的那只胳膊,却奇迹般地一点雨水都没沾着。
水里捞出来的谢卿去给她挂号,她坐在一边看着那曾经出入都前呼后拥至少百人开道的影帝,现在正老老实实在小窗口外排着队。
晚上来看病的人不多,他就算戴着墨镜,那一身气场也实在太特别,很快周围瞄向他的目光越来越多,身边的窃窃私语也多起来。
而他只是夹着伞低头在手机上按着。
过了一会,口袋里的电话震起来,她掏出一看,只见新消息上写着。
谢卿:听说我是你哥的妹夫
叶小倩瞄了他一眼,见影帝他老人家正一脸严肃玉树临风地排队,恨恨咬了咬牙,单手回道:我哥还有个妹妹叫如花。
刚回完,新消息又进来了:可是,我只喜欢你。
叶小倩盯着这条短信愣了好久的神,这就好像两个不对付的妇女正在骂架,当她打算骂对方个狗血喷头的时候,对方忽然把菜篮子一丢,握紧她的双手说:最近大米涨价了
她又盯着这条相当于大米涨价的消息看了一会,才起身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啷着一只鲜血淋漓的胳膊,踮起脚,在他嘴角边半寸啄了一口。
刚才还恣意潇洒的谢影帝当时就硬了全身都僵硬了,他用了好半天才恢复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