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寅时刚过,宗林早已出离梦中,再睡了半个多时辰,睁开眼发现天光微亮。
窗外已有鸟雀零星叫鸣叫,空山中传来几声急促敲打木头的声音,想来定是一只早起的啄木鸟找到了一处有小虫藏身的树干。稍后山下便传来几声长长的鸡鸣,慢慢地成群的家雀开始纷乱地吵闹开来。
身旁小白开始频繁的扭转着几近透明身子,显然是被窗外的鸡鸣鸟叫烦扰到了。最后到底是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半躺着身子转头看向窗外。眼神有些嗔怒,作势欲扑向窗外赶走那群正嬉闹的鸟雀。刚飘身飞起就觉得尾巴一紧。
原来一旁早已坐起凝眉苦想梦中之事的宗林瞥见了小白的举动。知其乱跑不是去干什么好事,随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问道,“又要去哪里闯祸去啊?”
小白挥舞着小爪子指向窗外呜呜乱叫,呲牙咧嘴的样子甚是好笑。
宗林佯怒道,“鸟雀们天天早晨都会鼓噪一阵子的。你去吓跑它们他们还会从新聚过来,徒添了嗔恨。思明思智师太可都交代了,你要是被厉害的坏人发现了可能会被扒皮抽筋的哦。”说完便松开小手。
思明思智师太确实交代过小白少在人前露面。可后一句却是学了娘亲吓唬他和二姐时说的话。
小白倒也听话,落在床上扭着身子四仰八叉又躺下了,然后极其悠闲地扫着尾巴。
宗林见状好奇地问道,“小白,像你这样都已经活了二三百年的灵兽!还用睡觉吗?”
小白瞪着眼睛有些迷惑,吱呜一阵。竟然说的是:应该好像不用睡觉的,可见你们都去睡觉休息了,自己也极是无聊,也就跟着一起睡觉了。
宗林一阵无语,倒身躺在床上伸着懒腰呜啊了一阵。想想自己做了一夜的“梦”现在还有些疲累,一旁小白本不用睡觉却美美地睡了一晚。暗暗决定再入幻境时定让胡老教自己一个少睡觉又精神的法门,不然七七四十九天定是熬不下去的。
本想问一下小白知不知道胡老的事情,但梦里答应不经胡老允许少与人提及他的事情。既然答应了自然也就信守承诺,更何况自己还是出家人。
再不管小白,侧身试着睡个回笼觉,等着已经出了禅房三师兄回来把他叫醒就是了。
白日里无话,只是宗林昨晚没睡好觉一天都显得无精打采。到了晚上本想熬到子时看看胡老是怎样把他带入梦境中的。可精神疲累着了床很快就沉沉地睡下了。
感觉身子有些冷,身旁有人朝自己喊了一声,“娃娃。”
声音洪亮犹如洪钟。睁开眼就见自己打坐在一座雪山平台之上。身前丈许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漆黑的石壁直插向山下深渊。深渊万丈,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渊底的情形。
再环视四周尽是白头雪山,向两侧绵延不知几万里。身后是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外站着一个身影高瘦的老者,花白胡须,仙风道骨。正是胡老爷子在矗立眺望远方,眼神有些黯然,似在回忆不知几何的年月。
良久胡老爷子开口说道,“此处是老夫兄妹九人早年间修行之地,不想心魔竟会带老夫二人到此幻境之中,真不知是该谢过此心魔之劫,还是该该恨它啊”
宗林刚想开口,却又听得胡老开始吟唱一首古韵诗歌,歌道“混沌兮穷极无边,开天兮阴阳乍现。逐日兮万里云烟,填海兮一叹千年。凤鸣兮是乱是安,浴血兮沙场昏暗。归来兮魂失魄散,沐雪兮白发银髯。”
吟罢胡老爷子强自镇定心神看向宗林又继续说道“此乃老夫年轻时所做诗词,原本忘了,不曾想心魔幻境中却记了起来。”
宗林疑惑道“姥爷,您年轻时候做的诗,怎么能会有魂失魄散,白发银髯呢?一定是您糊涂记错了。还有,姥爷,您那里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啊?我现在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