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坐在榻上,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眼,莼兮只在她眼里看到了不屑与同情,还有那一张永远保持着微笑的脸。
可她还轮不到她来同情。莼兮在心里说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凭什么坐在这里以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这句话莼兮几乎是吼出来的,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顾不得什么将来。此时此刻,她很想看看这张温和慈善的脸下,有着怎样一张丑恶的嘴脸。
“宜嫔在说什么?”宛贵妃似是受了惊吓,往后一缩。
多么令人厌恶的口吻,多么令人恶心的样子。这样假惺惺的又是要做给谁看。
“娘娘不明白莼兮在说什么吗?还是不愿意去明白?她做了什么要你费尽心思的要置她于死地,你我的恩怨,何苦要牵扯了旁人。”莼兮见状,冷笑一声,又朝着她走近了几步。
“宜嫔,你可是受了什么惊吓?怎么竟说些本宫听不懂的胡话。”佟贵妃并没有因为她的指责而胆怯半分,反而关心起莼兮来了。
她站起身来,拉住莼兮的手,左看看,又看看,仿佛在看一个病人一样。
莼兮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又是一声冷笑:“娘娘何苦要装模作样?如今殿中不过你我二人,何不把把话摊开来说。您有气,冲着我来便是,她是无辜的。你失去了东西,凭什么要拿别人的性命来偿还?她不欠你的,顶多就是对你少说了几句实话。是你自己不肯问,没有查清楚就要她进宫。你凭什么要毁了她?”
“宜嫔说笑了,韩姬今日落得这般田地,与我何干呀?她与你是否交好,与我是否真诚,我并无心去管。她只是我的一个老师罢了,我与宜嫔无怨无仇何苦要害你们?”
看着佟贵妃如此冷静的回答,莼兮自嘲起来。她是如何做到的?在别人指责她的时候,都是一副善良的模样。显得自己多像一个疯婆子,受了刺激在她面前瞎说。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啊?”莼兮怒吼一声。
“来人啊,快去请太医,看来宜嫔病的不轻啊,该不是烧糊涂了吧。”佟贵妃可不理会莼兮此时的愤怒,她伸过手来轻抚莼兮的额头,然后立刻吩咐门前的宫女。
莼兮满是怒火,却无处可发,她如今能将她如何呢?都这样了,还敢胡诌别人的不是。
“娘娘无需再惺惺作态,莼兮有没有病,需不需要请太医,莼兮心里最清楚。既然娘娘不愿承认,莼兮也不再勉强。可娘娘一定要记得今日的一切,若哪一日历史重演,恐怕娘娘会吃不消。”
莼兮将她的手拿开,一字一句很是用力,仿佛不像是在说给她听,而是在说给自己听。她要自己牢牢记住今日种种,她会还给她的。
“娘娘想看到的不过是莼兮的不幸,只可惜,娘娘的希望怕是永远都不会成真的。”
丢下最后一句,莼兮转身离开。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出门之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那是胜利的笑声。就像她们合力将皇后之位从佟若飞手里夺走的时候一样。
仿佛她看到的当时佟贵妃的痛苦,如今她也不正是如此吗?丢了孩子,丢了名誉,丢了性命都没这么痛。韩姬是她不能没有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是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的人啊。她不能丢,绝对不可以。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听沐卉的话,不应该来这里。佟贵妃这样厉害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她三言两句的责难。
没有证据证明韩姬的清白,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与她有关。
每一次,每一件事,好像都是这样。明明就有线索说明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可每一次都欠缺了证据。
回到翊坤宫的之后,就见拂儿进来回禀今日朝堂上的事情。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