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卉听莼兮这么一说,也有了兴致:“也好,咱们就将这场戏演下去。”
沐卉果然卯足了劲,一回到翊坤宫便是一副要炸掉了样子。
“沐姐姐,怎么啦?”拂儿没去寿宴,自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见沐卉一脸的怒火,急忙上前安慰。
“今日寿宴,原本小主才是最讨太皇太后欢心的,也得了不少的赏赐。哪知,佟妃将那韩姬带来,将小主的风头全抢了过去。”沐卉边说边抹眼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莼兮在旁边看着,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时间也忘了要附和她。
“小主。”拂儿听了,又见沐卉的样子,一着急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什么?”舒袖刚进门就瞧见两人相拥着痛苦,上前问道。
莼兮见舒袖进来,忙换了副神情,故作难受的样子,吩咐道:“舒袖,将今日的赏的东西都收好吧。明儿起来了,我再赏你们好东西。”
舒袖一听,看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堆东西,还以为沐卉与拂儿是喜极而泣,忙去拿了往库房去。抬眼间看见莼兮难过的模样,又将东西放下,走到她身边问她:“小主这个怎么啦?早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是啊,去的时候是好好的。可谁知道半路有人截了道,小主能不难受吗?”拂儿哭着说。
“什么?”舒袖不解。
“你还记得佟妃娘娘请的那位老师吧?今天惊艳了全场,哪个人见她不是丢了魂儿啊,皇上还封了她为六品典仪。我大清第一个女官啊。”沐卉说着,又抹了抹眼角,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莼兮实在很好奇,她怎么这么卖力?戏也太真了些。
“瞧着今日皇上看她的眼神,保不定哪天就封了贵人。这让小主可怎么办啊?”末了再加上一句。
莼兮再也看不下去,要笑出来了,还好舒袖与拂儿都看着沐卉,没留意自己。借着这个机会,莼兮立即往里面走。
莼兮偷偷躲着看沐卉还在外面装哭,嘴里仍不停的说着,委屈得很。明白沐卉是装的,那模样看上去滑稽得很,她就差没笑出声来。
舒袖与拂儿见莼兮进去,以为她不高兴,就要去安慰。谁知被沐卉一把拉住,哭丧着脸说:“让小主一个人静静吧,别去打扰她了,她这会儿可难过了。”
舒袖与拂儿倒也觉得没错,劝着沐卉,让她也别哭。
果不其然,第二天,莼兮不高兴的事情就传得人尽皆知。大多都是看笑话的,甚至还有人下了赌注猜她何时失宠。有人说一个月,有人说半个月甚至十天。莼兮听了哭笑不得,只当听个故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听见莼兮难过,最高兴的莫过于安贵人。虽然不似让日那般前来嘲笑于她,却偶尔也能听见几句不好的话。
十天后,莼兮与兰馨在深夜里偷偷见面,得知了韩姬与佟妃的交易。
“昨天,韩姑娘带给佟妃一个人来,长得俊俏得很,看身段儿也是极好的。听她说了几句话,倒也像是读过书的。”兰馨小声说道。
她们见面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久未有人住的坤宁宫偏殿。深夜里,在这样空旷的地方相见实在是不敢闹出大的动静。这里虽然隐秘,却同时很大,大声呼吸都可能惊动外面的守卫。
自从皇后去世,这里虽时常有人打扫,也有人看守。可到底没人住,松懈得很,莼兮发现每晚这个时候是守卫最薄弱的时候,所以常与兰馨在此见面。
“姐姐怎么会突然带这样一个人入宫呢?”莼兮不解,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姑娘是有意要这女子留在佟妃身边的。我打听到佟妃当初是想为韩姑娘准备,让韩姑娘侍寝的。韩姑娘拒绝之后,说送她一人,若好生教养,必当能为佟妃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