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先皇后来把皇位传给了王家根本就没有押注过的郇昰,木已成舟后,只能想法子在新帝的眼皮子下面做些小动作。
偏生事情与王子腾的设想大相径庭,郇昰一朝先有太上皇作保,先皇去了之后,在他来不及看懂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老臣们再也左右不了的定局。可是王家已经与各个势力牵绊太深,王子腾身在局中退无可为,甚至在东平王要反的时候,他也只能在九门中做了内应。
如今脑袋还在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保佑。就在他已经想要过安生日子,不再折腾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出现了。在当初王子腾祖父过世之时,王家一度陷入了困局,朝中无人眼看就要被逐出权利中心,如果不是神秘人及时伸出了手,安排父亲进入了吏部,那么就没有后来王家的富贵日子。
三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还是一个备考的生员,那个带着鬼面的幕后人,只要求王家记下这份恩情,而一记就是三十年。时间长到了王子腾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却在离京的那夜接到了那封信,上面详细地记述了当初父亲为了谋求进入吏部是如何迫害了三位朝臣,而这些年王子腾那些墙头草的一举一动也都在神秘人的眼中。
王子腾冷汗淋漓地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知道这人找上他是为了什么,时隔多年,他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咯吱”房门被打开了,王子腾看到了一个让他十分诧异的人,就见那个先皇遗诏中说了无诏不得出京的忠顺王,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忠顺笑着打量着王子腾,这个人有些怕他啊,知道怕就好,这个世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害你,他只想成为一个被天下人害怕的人。
王子腾不敢直视忠顺的脸,这神情根本就不是在京城戏楼中看到的风流好色,而是那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笑容。“下官不知王爷驾到,实在是失礼了,不知今夜王爷有何事吩咐下官”
“吩咐”忠顺听到王子腾的话,似乎有了一丝的不解,但绝不是装傻,而是在嫌弃这个人不够聪明,既然看到了不能离京的人出现在了面前,难道还不懂其中的内情吗。“王大人想偏了,本王没有什么要吩咐你做的,只不过是来收债的。三十年前我助你王家一场荣华富贵,三十年后你王家还我一张昔日巨网,这个买卖很公平吧”
王子腾当下一愣,然后把视线死死地锁在了地面上,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原来在这里等着,原来忠顺要的是所有旧时异姓王的党鹏名单。王子腾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许多的人都已经在先皇与今上的清理中死了或者失势了,但是总有那么一些留了下来,特别是南安之地,南安王作为还有兵权的异姓王,在南边一地仍有不少的势力。
“王爷”王子腾想要问一句为什么,却在抬头的瞬间被那无比阴毒的眼神震慑住了,他知道如果拒绝忠顺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这一个结果。所以话到嘴边,王子腾深吸了一口气,改了口,“王爷是王家的恩人,谈不上买卖二字,这些下官自然愿意奉上,只是东西在京城里头,时间是不知可否宽松几日。”
“呵呵王大人真的是拘束了。”忠顺看着王子腾识相的样子,脸上阴郁的神情反而更重了,也不到是真笑还是假笑,他伸出了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三,“救灾的事情已经临近尾声,明日你不是就要返京了吗本王等了三十年,还不能等这三天吗三日之后,本王会派人来收东西的,王大人已过不惑,希望不会记性不好。”
“下官不敢。”王子腾连忙摇头表示他绝无异心,忠顺王能在三十年前盯上王家,一定适有百般的手段,王子腾不会在这个手段阴狠的面前玩什么心机,只希望在这个事情之后,忠顺王能不要在盯着王家了。“三日后下官必将把东西准备好,只是以后”
“交易当然是钱货两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