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时,眼皮也逐渐沉重,即将酣然入眠之际,感觉到有人上了床榻,她随即警觉的睁开眼,侧首望去。
「吵醒你了」耳畔传来墨澜低沉的嗓音。
「很晚了,你怎么会这时候过来」她质问。
「朝中有些事,我忙到方才才得空回来,本不想吵醒你的,不想还是惊动了你」说到这儿他语气一顿,轻笑道:「还是你在等为夫」
「我本已睡着。」言下之意是她没在等他。
他脱去外袍,上榻前,不忘替她掖紧了被褥。「外头有些冷,盖紧些别着凉了。」
容知夏淡淡启口,「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听她话里微露一分关心,墨澜俊美的脸庞荡开一抹笑意,在她身侧躺下,沉寂须臾,他徐徐出声,「王丞相的儿子今晚遭剌,此刻伤重性命垂危。」
他之所以提起此人,乃是因为容知夏先前曾与其论及婚嫁。
容知夏愣了愣,想起前生似乎有此事,只是后来他命大从鬼门关前侥幸捡回一命,至少她前生死去前他仍活着。
墨澜接着说道:「他伤势极重,应当是活不成了。」
闻言,她不暇细想便回道:「他不会死。」话出口后,她不禁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口快。
幽暗的房里安静了须臾,才再传来墨澜的嗓音,「你如何知晓他不会死」他稳住心绪,不让此刻激动的情绪泄露分毫。
「我」容知夏被他问得一窒,接着很快找了个理由敷衍他,「不是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那丞相之子看来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猜他不会那么早死。」
听完她的解释,他低笑一声,「按你这么说,难道活得久的人都不是好人么」
「呃,也不全是这样,我的意思是丞相之子看起来不像是个短寿之人。」墨澜脸上带着抹笑意。
「纵使他不是个短寿之人,也必是个没有福分之人,因为他不识你的好,竟有眼无珠的退了婚,这才教为夫有幸能娶你为妻。」
容知夏讶异的睇看他,想分辨他这话究竟是否出自真心。
前生与今世他对待她的态度截然不同,前生时他待她冷漠无情,而今世却百般示好眷宠,这究竟是为何这疑惑在她心头越结越深。
不想下一刻,他便为她解答了困惑她多时的疑窦。
「你可知道我先前为何那般宠爱玉荷」
她轻摇螓首,这种事她哪里会知道
「你还记得洞房夜时,我曾问过你,幼时是否曾在宋大人府上的冰窖里救出一个孩子的事」
「嗯。」容知夏颔首,有些纳闷他为何会突然提及这事。
「当年那个孩子就是我。」那年若非她救了他,他十岁时就夭折了,如今也不知埋骨在何处。
那一年,他前往外祖父宋慧远府上拜年,遭到一名仆人假借大哥的名义,将他诱骗到存放冰块的冰窖去。
当时他心里虽疑惑大哥为何会约他在外祖父的冰窖里见面,但那仆人说兄长为他准备了一样礼物要送他,必须在冰窖里看才不会太快溶化。
他与兄长感情一向甚笃,不久前才听擅长雕刻的兄长提及想找块冰来雕刻看看,便不疑有他。
讵料就在他进入冰窖后,那仆人竟飞快转身跑出去,从外头将门给锁住。
这时他再蠢也知被骗了,使劲拍打着门板,要那仆人放他出去,可不论他如何拍打叫喊,门板始终紧锁着不曾开启。
为了存放冰块,冰窖位于地底,大冷天里,也不会有人来此,他最后叫得嗓音都哑了,力气也用罄,浑身被冻得僵冷,连知觉都渐渐麻木,两腿再也站不住,倒卧在地。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紧锁的门板竟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