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拜见父王c母妃。」容知夏也向端坐在上位的两人行礼。奉王墨成照看了容知夏一眼,瞥见她脸上的伤疤,有些不喜的微微皱起眉,抬手道:「坐吧。」
他脸庞削瘦,略带病容,因十余年前遭人刺杀,以致身受重伤,双腿不良於行,虽调养十几年,但身子一直未能回复,须靠木制轮椅代步。
「谢父王。」容知夏福了个身後,在下首坐下。坐在奉王右侧的王妃陈氏盯着她的脸,嫌弃的蹙眉道:「当初虽曾听闻你破了相,原先我还以为只是个小疤痕,却不晓得竟这般严重,这都毁容了,以後可怎麽见人」
陈氏并非是墨澜的亲生母亲,他的母亲在他幼年时便已病逝,之後奉王将侧妃陈氏抬为王妃,成为继室。
奉王膝下有三子,长子墨昱是侍妾所出,因自幼体虚身弱,常年待在他所住的院子清风院养病,鲜少出来,二子便是墨澜,是已故王妃所生,三子墨瑞则是继王妃陈氏所生。
以出身而论,只有墨澜和墨瑞算是嫡子,墨澜年纪稍长墨瑞一岁,是故皇上封他为奉王世子,日後也将由他继承奉王爵位。大煌王朝只有七位亲王得到世袭罔替的尊荣,奉王便是其中之一。
听见陈氏尖刻的话,容知夏嘴角隐隐滑过一丝冷笑,前生她因毁容而自卑,性子也变得唯唯诺诺,但此刻可不一样了,她不会再默默的任人欺辱。
她直视着陈氏,抚着左颊的伤疤,嗓音充满了委屈道:「可不是,伤成这样,我自个儿见了都不忍再看,原本想长伴青灯了此一生,孰料皇上竟赐婚,让我下嫁给世子,我不敢抗旨,只能依皇上旨意嫁来奉王府,若是母妃真这麽不喜我这张脸,往後我尽量躲着不在您面前露面就是,免得碍了您的眼。要不是这桩婚事是皇上所赐,我真是」说到这儿,她垂下脸,拿起手绢按了按眼角,一副遭了羞辱c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刻意抬出皇上来压陈氏,这亲事是皇上所指,她若敢再羞辱她,就是对皇上不敬。奉王警告的看了身侧的陈氏一眼,这婚事是皇上所赐,纵使容知夏长得再吓人,也不该当她的面讽刺她,这无异於在打皇上的脸。
陈氏瞅见奉王朝她递来的眼神,神情立刻一变,一改嘲讽的语气,脸上霎时堆满亲切的笑容。
「哎,母妃哪是嫌弃你的脸,这是心疼你,你的脸伤成这般,定是受了很多委屈,疼惜你都来不及呢,再说咱们女子容貌不是最重要的,妇德才是最重要的,往後你好好伺候世子,谁要是敢拿你的脸说事,母妃定不饶他。」
陈氏并非蠢而无智,相反的她城府极深,这才能从侧妃被抬为王妃,将偌大的奉王府牢牢掌握在掌心之中,成为名副其实的当家主母,甚至就连故王妃之死,其中也有她的手笔。
她趁故王妃病重时,买通熬药的婢女,在药中偷偷换了一味苦寒的药,进而加重了故王妃的病情,促成她的死亡。
事後她并未立即处置那婢女,怕引人疑窦,胆敢谋害王妃这罪名何其大,她谅那婢女也没胆子泄露分毫,直到两年後,她才找了个机会,假借安排她出嫁,命人在半途将她灭了口,让她将这个秘密带进地底,从此掩埋起来,使得这件事,除了她以外再无人知晓。
「多谢母妃。」容知夏怯怯的道谢,垂下长睫,掩住眸里的嘲讽。
墨澜摩挲着戴在拇指上的翠玉指环,若有所思的望了眼容知夏。
这时,一名容貌娇艳的女子走进厅堂,朝奉王与奉王妃盈盈福身。「玉荷拜见王爷c王妃。」
乍见她,墨澜眸里掀起汹涌的憎恨,但旋即便被他抑下,重新将那刻骨的恨意隐藏起来。
奉王神色和善的点点头。「起来吧。」
玉荷接着转身朝墨澜福身,娇柔的开口,「玉荷见过世子。」她秀眉轻蹙,觑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