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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将近,黎郢梵回家的次数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他连着两天白天都回了一趟黎家,依旧没有留宿,每天晚上他和黎志帆简单地聊了一会儿,便直接回去了。
这天他刚准备开车,黎志帆已经拿了衣服跟了出来。
“这是准备去哪?”黎郢梵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哥哥黎志帆,然后将钥匙重新握入手心里。
黎志帆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问道:“出去喝一杯怎么样?”
“不了。”黎郢梵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制服,“影响不好,而且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就去你公寓喝一杯。”黎志帆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赶紧将他推向驾驶座,自己绕了一边开门上车。
黎郢梵的生活很简单,喜欢干净整洁的生活方式,抽烟喝酒对他来说,基本上久久一次。所以,他的冰箱里只摆放着几瓶纯净水。
黎志帆一脸失望滴站着冰箱前,伸手挑了挑,“家里没有酒也不早说,从楼下带回来。”
黎郢梵正在动手解开领带,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我忘了。”
上次黎志帆过来串门的时候,亲自带来了几瓶上好的红酒,当天只开了一瓶。后来有一回,黎郢梵见酒架上摆着的酒,心下一动,便拿去给隔壁住着的已经退休了的前辈。
黎志帆将冰箱关了,什么也没拿,直接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习惯性地随手点了一支烟,“明后两天清明节,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看爸爸吧。”
他说着,将手里的香烟盒高高地抛起来,扔向了还在解衣袖纽扣的黎郢梵。
黎郢梵快速地将左手的衣袖卷起来,然后稳稳地接住了那香烟盒,先走到窗边,把窗打开透气,然后才回到客厅坐在黎志帆的对面,香烟盒也在坐下的时候被他重新递了回去。
他双手交握轻轻地搭在双膝上,“我都可以。”
“那还是按往年的来吧,明天。”黎志帆深深地吐了口烟出来,然后对着桌几下的垃圾桶,抖了抖手指间的烟蒂。
“妈呢?”黎郢梵拢了拢手,头也跟着抬了起来。
自从父亲去世后,每到清明和父亲祭日那天,母亲方兰都会带着他们二人给父亲扫墓。可是从去年开始,方兰自作主张将白佩佩带着去了,还在父亲的面前说各种白佩佩的好话。当时,黎郢梵和诸溪还没有离婚,诸溪未此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知道黎郢梵的担忧,黎志帆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冲着他摇头,“她估计还是会带着白佩佩过去。”
黎郢梵神色一敛,眸光暗了许多,“哥,这次我可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看爸爸了。”
“就因为白佩佩?”黎志帆微微扬眉,一脸的不赞同,“那样的女人,就当不存在。不过是哄了妈开心,一阵子就过去了。”
“哥。”黎郢梵脸色有些沉,眼神越发地幽深,“你难道不知道妈妈的心思吗?她是想让白佩佩做她的儿媳妇。”
“就她。”黎志帆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手搭在桌几上,手指弓着,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似乎很有意思。
“跳梁小丑罢了。”
“是。”黎郢梵至始至终没把那个女人放在眼里,自然不可能放在心里。但是方兰一直固执地将她带在身边,还找各种机会凑合他们,他心里是很反感的,但是和母亲根本就说不通,说三句,就要吵起来。于是,他便从黎家搬了出来,可即使这样,母亲的心思不减反增,时不时地用‘孝’来压他。
“那你真的不去祭拜父亲?”黎志帆问道,又点了根烟。
“不是不去。”黎郢梵捏了捏手指的骨结,定了片刻,才说:“我想带诸溪去。”
“诸溪?”黎志帆笑着点点头,“这么快就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