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珏尾巴一动,从容不迫地跳上一旁的墙头,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继续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对话。韩向阳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人一猫间的互动,着急道:“小峰,你怎么一个人上这儿来了,叶哥他们正找你呢。”
伍钦旸连忙咽下嘴里的饺子,问道:“怎么了”
韩向阳道:“崔叔刚来的消息,说那杨小姐也魔怔了,就和杨少爷一样,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也不见人,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的。”他转述完杨晓芸的情况,又有些狐疑地看了伍钦旸一眼,“小峰,你刚才说杨夫人和杨小姐都和文莺莺的案子有关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还有那个叫柔儿的小丫头,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伍钦旸心里一沉,隐隐有了种不详的预感,如果他的推理没有出错,那大夫人和杨小姐都不会是杀害文莺莺的真凶,但他忘了文莺莺现在是个一心复仇的女鬼,听了柔儿的话当然会去找这母女二人的麻烦。玄珏的反应显然比他更快,轻轻地“喵”了一声后便从墙头上跳了下去。伍钦旸唯恐文莺莺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对韩向阳道:“先去杨家”
韩向阳道:“那我去叫叶哥他们一起”
伍钦旸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叫道:“等等”因为他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当着叶钊和韩向阳的面说,“你们不用去杨家,你让叶队带人去戏班,越快越好,千万别让人跑了”
韩向阳居然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伍钦旸却早已从他的面前跑了出去,根本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此时此刻伍钦旸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文莺莺的脑子能够清醒一点儿,千万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他重要的证人,否则就算他心里清楚杀害文莺莺的真凶是谁,也再找不出能让他甘心伏法的证据了。
警察局距离杨府的路途并不是很远,伍钦旸从警察局的后院跑到杨府的正门,差不多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但伍钦旸并没有着急进去,比他早到的玄珏也没有,因为他们发现偌大一个杨府的门前竟然没有一个下人,仿佛所有的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一条街外的人们却还是行色匆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座深宅大院所呈现出的异常。
伍钦旸站在杨府的门前,只觉得这扇大门又重又沉,明明是晌午的天气,却无端透出一种诡秘的潮湿还有阴冷,而且这种感觉也并不陌生,曾经出现在程家的别墅里,也曾游离在那个血红玉镯的内部,险些将玄珏从十五楼上推了下去,在医院附身致使程昌骏坠楼,最后又让自己穿越回民国年间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伍钦旸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因为他没有把握能劝服这个已经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的女鬼,便低头和玄珏交换了一个眼神,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慢慢推开了杨府的大门。
杨府内部同样静得可怕,人都不在,只有杨少爷的灵堂还在,纷飞的白缦交叠着发出噼啪的响声,就如同厉鬼的呼号一般,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意。伍钦旸并不熟悉杨府内部的格局,刚走到那天杨老爷招待他们的偏厅,就听见一阵飘渺的歌声从内院深处传来。这时空气中又充满了那种纸钱焚烧过后的味道,伍钦旸停下脚步,忽然发现这歌声竟是一段婉转的戏腔,其中还隐隐夹杂着少女惊恐畏惧的哭声。伍钦旸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循着歌声追了过去,刚迈入内院就见一个中年妇人直挺挺地站在一扇门前,从背影看正是那天见过的杨家大夫人曹玉玲。
但今天的大夫人却失了之前那种从容睿智的气度,两人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伍钦旸却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害怕,身体紧绷,冷汗直流,如同困兽般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敢动还是根本就不能动,整个人已经僵硬得如同一尊雕塑。她的精神同样十分紧张,甚至可以说是麻木,因为她根本没有发觉伍钦旸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正在和她一起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