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四月中旬实在太过兵荒马乱,肖云鹤的生日也耽误了,如今秦致有意为他补过,便找了个空闲下来的周末,一家人一起去了郊外泡温泉。
半个月后唐屿出院,谭翊也开始回学校上课,唐家兄弟关系缓和,他们也能和唐岛一起出来吃顿饭了。两个月后秦瑶的火锅店正式开张,直接结果就是伍钦旸又多了一个吃饭不用花钱的地方,一群人皆大欢喜。
然后就是两年后的夏天,二零四一年的暑假,沈恒去世了。
也并非没有预兆,大约从四零年的春天开始,沈恒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好了。肖云鹤忙于工作,没办法经常过去看他,倒是秦致和秦瑶去的多些,后来好说歹说,总算劝他搬来了大宅。沈恒年轻的时候就受过伤,从缉毒队退下来之后不说是出生入死,重案组查案也经常是昼夜颠倒,人到中年更是烟酒不忌,上了年纪后才略有收敛,实际上也是收效甚微。他又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忍忍也就过了,到了这个年纪脾气也倔,什么都是自己心里有数,就连肖云鹤都拿他没办法。
肖云鹤总不能把他砸晕了之后再硬扛到医院去做全面体检,这件事便一直拖着。直到四零年的春天,沈恒一连病了两天,秦致去看他的时候居然还打算瞒着,才彻底把肖云鹤给惹毛了。肖云鹤得了消息,二话不说就把人直接扛进了医院,在医院挂了几天点滴,总算把低烧缓了过来,又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是自然衰老带来的变化,药是开了一大堆,最后沈恒的精神也的确好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花了钱后的心理作用。
肖云鹤想让沈恒住院观察两天,沈恒不想他在医院砸钱,非要出院不可,然后就是“他穷得只剩钱了”和“那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轮番上阵。肖云鹤被沈恒气得够呛,最后只能派秦瑶出马,苦口婆心地劝沈恒搬家。沈恒架不住秦瑶的柔情攻势,嘴硬心软,又很想念自己的两个孙子,这才点了头。
四一年年初又重复了一遍去年的光景,沈恒莫名地病了几次,之后精神便有些恹恹的,整个人也迅速消瘦下来,每天都是个昏昏欲睡的状态,以前还能早起出去遛遛小一,现在也只能放任小一满屋子乱跑了。秦瑶也暂时放下了火锅店的生意,每天过来照顾沈恒,伍钦旸每周末也回来看他,明显能感觉到沈恒精神不济,同一个问题隔三差五地就会再问一遍,记忆力也是不太好了。
沈恒的衰老让伍钦旸和玄珏都感到十分难过,连一向活蹦乱跳的金毛小一都开始沉默下来,每天趴在沈恒的脚下,大部分时间都是不说也不动,只偶尔伸出舌头来舔舔沈恒的手心。伍钦旸大一结束后在秦致的建议下转了专业,算是子承母业地改学了商科,暑假又有小学期的实习,回来后好不容易整理完了实习报告,准备放松一下,拉着他哥就出门看电影。
电影总共两个半小时,刚看了一半伍钦旸就接到了秦瑶打来的电话。秦瑶在电话里几乎是语无伦次,最后让他们赶紧回来。玄珏和伍钦旸心里俱是一沉,连忙打车赶了回去,远远就见大宅门口停着辆白色的救护车,还有几个急救医生围在沈恒的床前。秦瑶扑在伍春行的怀里,哽咽道:“我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事儿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
伍钦旸站在沈恒的卧室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没过多久秦致也从公司赶了回来,肖云鹤晚他一步,刚一进门就见医生一脸遗憾地收起急救用的器械,摇头道:“人已经不行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肖云鹤只觉得心里一空,像是缺了什么,有种失重的坠落感。又看着医生用被子盖住了沈恒的脸,双手微微一抖,心底挣扎了一下,却并没有做无谓的坚持。
他觉得沈恒还在,又好像不在了,像是残留下来的微弱气息,一会儿就消失了。他闭上眼睛,对负责急救的医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