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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谨慎,见赵楚问崔念奴,斟酌再三,抬眼将前头路看一眼,方吞吐道:“我家娘子早已歇息,崔娘子正在内里等候。”

    这宅邸十分宽广,占地不下数十亩,过了前院影壁,又穿花廊,再复有池塘杨柳,过了假山,便看偏房林立,不下数十间,正对内门,前头正厅之前,灯光绰约,一人倚门而里,眉目憔悴,非是崔念奴,又是哪个?

    两厢见过,各自欢喜,早有人手,不见女使,倒是面目寻常汉子居多,崔念奴低谓赵楚,道:“都是自京师来的,平日使唤颇得应手,这赵氏宅内,总不好教安心。”

    赵楚讶然,看这行走默然汉子们,少说也有百余人,崔念奴何处得来?

    问时,崔念奴嗔道:“便是你大意,行军打仗,斥候固然足够,若坐拥水泊,徐图山东,哪里少得了这等人?待周全时,奴早妥当备好了名簿,都是大郎麾下。”

    又道:“这里一处,一双两个,都是清白读书的,俗事不通,本有广阔家财,散作零碎,平日只好金石,做得一手好词,十分是个风流人家。唯独这内宅妇人赵李氏,奴看她虽稚稚可叹,却在文墨这头,堪比东坡,别有一家,便是奴不喜文墨,忍不住十分心服。”

    以崔念奴之才,只怕周邦彦之流,也当不得她这般称赞,赵楚素来胸无点墨,闻言十分好奇,讶然道:“念奴本便是世间第一等的胸怀,居然这般青眼,倒要见她一见,怎样个人物,莫非天上女文曲,人家班婕妤?”

    崔念奴笑道:“天色尚早,略略说她便是。本乃前时执宰家出身,奴年幼时,闻她姓名如雷贯耳,不意今时相逢,若非大郎大事嘱托,倒十分欢喜与她论诗说词,每尝说时,大有耳目一新之觉。这女郎,也倒是个淡薄的,出身清白高雅,素负才名,只是膝下无出,不得公婆青眼看待,生逢家难,避祸青州,至今已十年矣。倒是她性子淡薄,若非如此,以一腔慷慨,只怕这赵家宅内,不得安生。”

    赵楚愕然,怎生似曾相知?

    左右计较,不得而知,只好笑道:“左右明日便知,似是何处得知,偏生不得而知。如今青州府中,怎生个计较?”

    崔念奴道:“慕容彦达左膀右臂,如今一番征战,死伤大半,奴这里几个机灵的,堪作平步青云,不必报知便可见这人。另有城内几家破败生意场,奴也吩咐机灵人手接手,花费无算。”

    赵楚道:“自当如此,外头处处厮杀征战,劳苦念奴呕心沥血,不亚萧曹,功莫大焉。”

    崔念奴失笑,道:“大郎遣词,怎地这般夸大,奴在这里,朝也安康,夕也安康,可见削减些么?呕心沥血,十分不妥。”

    又道:“另,清风寨战事不决,张叔夜处处催促,这慕容彦达得了分说,只好将牢城营里有血勇的放出,刺配面颊,名曰死军,另作一人勾连,只等张叔夜支撑不得,要抢功劳。想那牢城营里死囚,颇有见识的几个,奴使人分说,情愿来助大郎,如今都在这宅里等候。他等公推里一人,性情凶悍,只是憨直,本是个私盐贩,花石纲教他家破人亡,因此本要出得牢笼便挥刀造反,奴分说厉害,这等人物,非大郎,奴不能教他归心。”

    赵楚怪她多心,道:“你我又有甚么分别,偏生多心。”

    崔念奴只笑不语,教人道:“请那壮士几人来。”

    这里痛饮饱腹,赵楚内腑重伤,若非当众面前,崔念奴早疼快心胆,哪里肯教他贪杯,只好略略浅尝,不多时,门外涌入几人来,当先一个,白面绣袍,虽有精壮身子,看来并无高明身手在身。

    崔念奴手指而道:“相州张锁,颇通拳脚,本是盐铁私贩,因不满朝廷与胡虏结好,一怒之下帅众攻取朝廷使者,不防贼人通官,无奈被俘。”

    赵楚赞道:“真好汉也!可善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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