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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云:

    忽闻堂上惊虎胆,杀威棍落如雨点;英雄振臂唤风云,摧破苍穹指长安。

    一夜无话,至天明,外头有轻巧走动,赵楚翻身而起,将衣衫整齐穿了,开门望来,原是昨晚那两个使女,打着洗漱的水,并无怯怯之色,一面低声彼此催促,似教各自叫唤。

    见赵楚来,那两个,忙忙浅声答应,外头转来花荣,见面笑道:“只看哥哥歇息甚晚,教她两个门外答应,怎地搅扰哥哥清梦!”

    赵楚道:“最是清爽时候,贪睡却要误了大事。”

    一面方洗漱了,花荣自衙门里应个景归来,又吩咐上下,排开流水似酒筵,甚是排场。

    赵楚道:“自家兄弟,何必铺张这许多?劳烦人手,都在兄弟府上开销。”

    花荣道:“不提京师里时候,哥哥一日小宴,三日大宴,如今在俺地头里,些许果腹的用,值甚么当?每有上司来时,小弟处,早早备着银两供应,如今哥哥到来,俺心里欢喜,留将作甚么使唤?平白送他那厮们,玷污小弟银钱来头!”

    便教使女,往请琼英,赵楚拦住头,道:“俺也知,大户人家里,每有宴席,不教内室的来,却你我,兄弟也,这排场的,你我二人,三五日受用不尽,但教阿嫂小妹来,尽管拿俺作甚么外人看?”

    花荣笑道:“这王法规矩,也不改哥哥性子,倒是花荣小气!”

    于是唤来三人,迎面看,琼英面色疲倦,本有三分倦色,如今竟有七分。

    赵楚忙问她:“何必劳苦?”

    琼英勉强住呵欠,睇他一眼,嗔道:“只当不干心里的当,原也在意?”

    那花小妹在一旁,掩着唇秀气笑道:“奴奴不知甚么江湖里勾当,只贪听说,不觉天已大亮,因此不曾教她好生歇息,方才出门时,朝露深重,只怕染了寒。”

    花荣假意责道:“倒教你一时贪心。”慌忙令人往取郎中来,一面赔罪不迭。

    赵楚道:“须不干小妹要紧。”

    便问琼英,道:“可有不适?及早请郎中看了,休得逞强,教安夫人彼处牵挂。”

    当时寨里郎中,往来问切,花荣暗暗使个眼色,那也是个伶俐的人,如何能不知?便端起个架子,沉吟踟蹰,面色十分不决,拿眼目,将赵楚不住瞧,欲言又止。

    琼英恼道:“便是合该死,也不必遮掩,快些说来便是。”

    赵楚责道:“好端端,不提长命百岁,也该无病无灾,又拿甚么小性子?这先生,但有不妥的,都说来便是,讳疾忌医,却是个不该。”

    那郎中便道:“如此,也不必隐瞒。这娘子,本有心疾,前日里积攒下病根,一路奔波劳顿,多有风寒,眼见山里,又遭了恶风,不是好,如今发作起来,也是好,早早将养,不可劳心,不可忿怒,旦夕便好。”

    琼英闻言笑道:“自家身子,不比你这摸骨断方的明知?无非些许微恙,不值当这般娇惯,只待片刻,即刻便好。”

    赵楚却知,果然琼英心事未了,一路又须照看军士,又当指引行动,心神俱疲,乃温言道:“休要逞强,先生乃是个良医,常言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不可再使小性。既随我来,当按我吩咐。”

    琼英一时羞起,欲辩无言,花小妹也劝道:“正是,合该正当!”

    花荣不好多说,那崔氏伶伶俐俐,看着郎中签了药方,一面教下头的往铺子里去,也来劝道:“莫见青春年少,便将这小病微恙不当个事端,奴也见些良医,都说病若入了肌理,便是人间的仙子,也须薄许多红颜,来日方长,切莫一时慢了前头。”

    琼英闻听,踟蹰不定,讷讷道:“只是大郎此去,谁知甚么凶险?若不能随往,不得心安。”

    花荣笑道:“方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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