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也许会比树干好些”
夏子橙第一次和这人如此接近,陌生的男人的气息侵袭,竟然也没有觉得排斥肉垫确实舒服很多,于是他只是略微挣扎,便十分迅速的“睡着了”好像伯余看不到他颤动的睫毛似的
夜晚悄悄过去,白天悄悄来临。伯余醒得时候,夏至已经不在怀里,而是坐在不远处的木桩上,望着不知名的角落。又变回了那个,冷漠又疏离,还警惕的夏至。
但不同的是,夏至在他的面前渐渐放开了很多,偶尔也会在白天给伯余笑脸。
伯余回过神来,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夏子橙,似乎正睡的很熟
他和夏至之间,果然有很多不同。
简家,书房。
珍妮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身体在大大的沙发里显得更加的小。
她抱着一个抱枕,无心化妆的脸显得十分的憔悴。显然,这些日子的劳心劳力确实是透支了她的精力了。她有些呆的看着暗黑色茶几透出的光亮,眼眶有些发红。
书房门被打开,走近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脸上架着无框眼镜。见到珍妮如此样子的时候,眼里闪出讶异的光芒。
她的这个表妹从来都是一副大家闺秀,沉着冷静的样子他何曾见她如此狼狈过。
“找我有什么事?”简易扶了扶眼镜,走到珍妮的面前,她凌乱的头发披散着,厚重的眼袋显示着疲惫。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得涣散和无神,看得简易觉得有些戳心。
是的,戳心。
珍妮,唯有这双眼睛,和那个人最为相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在简易的记忆中,拥有这样眼眸的女人,眼睛总是荡漾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而不是如此的无力和悲伤。
是的,简易还是从珍妮的眼里看出了些悲伤。
“看看吧。”珍妮眼神示意桌上的那叠厚厚的文件,身体纹丝不动。
“这是什么?”简易好奇翻开,眉头瞬间皱紧。抓着文件的手,微微的颤抖。他看向珍妮,眼里露出了一些惶恐。
珍妮的脸似乎麻木了,她微微颔首,示意简易继续看下去。
简易动了动嘴唇,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继续翻阅着文件。奇怪的是他本越皱越紧的眉头,却渐渐地松开,最后只剩下死人般的平静。
是啊,当那些他试图掩盖的往事,被一点点的暴露在光明之下,他终于平静了,他终于还是迎来了解脱。
但,它却像一把利刃,正将他的心脏,一片一片的割下来。这辈子最大的痛处,终于还是会被拿到盐水底下浸一浸,再拿到阳光底下晒一晒。
简易突然没来由的失笑,像是终于不再挣扎的认了命的疯子一般,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是承认了么?”简易的笑声,却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将珍妮压垮。她瞬间泪如泉涌,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怎么?你带着这一叠证据,是来指望我否认的么?”简易拨了拨眼镜,丝毫没有走到尽头的绝望感。
“是啊,我确实是这样想的。”珍妮的声音很平静,眼泪持续不断地,毫不自知的流。
简易突然走过来,半跪珍妮的身前,抽过一张纸巾给她擦干眼泪“不该的,你这双眼睛不该哭的。”
珍妮突然发了疯似的一把推开简易,简易狠狠地撞倒在茶几上,十分惊愕的看着珍妮。
珍妮流着泪控诉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我妈妈对你不够好么?你母亲去世的早,我妈妈她不忍心你无人照料,那么细心的照顾你!将你当亲生儿子看待,甚至把我和小单都比了下去。你究竟为什么啊?”
“我妈妈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她?非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