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人影也没有去旁的地方,竟然径直去了雨霏楼。而雨霏楼守着外面的婆子显然认识黑影,一声不吭,爽快地放了两人进去。
两人一直走到雨霏楼,太子侧妃歇息的正屋外才停下。
“咕咕,咕咕。”其实一个捏着嗓子模仿出鸟叫,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让主屋的人听见,但又不会吵醒院子里的其他人。
没几分钟,主屋的灯就点亮。里面传出女子的轻咳声,随即是一声吩咐:“文琪,去给我端一盏温水来。睡得嗓子有些发干。”
“是,侧妃娘娘。”其中一个黑影在外面回了一句。
然后廊檐下的次第点亮,照得主屋前面一片明亮。不过两道黑影已经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娘娘。”文琪端着一个描着牡丹图案的茶盏稳当地朝内室的床榻边走去。
屋子里伺候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卫怜接过茶盏,浅浅抿了抿,润了润嘴唇,将茶盏递回文琪手上,视线看向规矩站在内室屏风旁的绿儿。
“有动静?”卫怜问。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如果不是有动静。绿儿也不会跟过来了。
文琪收了茶盏,就站立在床尾当摆设。
绿儿恭敬地对着卫怜福了福,放低了声音道:“今夜子时,守着小门的岑大人悄悄去了主屋找白小姐。待了几分钟就出来了。说了些话,不过没有全部听清。”
卫怜调整了一下坐姿,身子微微朝前,神态有些急切:“都说了什么?”
绿儿道:“奴婢没用,只零星听到了一些句子。说什么大晚上的有急事去找,解释清楚了,小姐会处理,你别担心。奴婢蠢钝,猜不出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辜负了侧妃娘娘的信任。”
绿儿一面说,一面忐忑地打量卫怜的表情。一副生怕这投靠后的第一件差事没有办好,卫怜恼了,之前的允诺便都不作数了。
卫怜瞧出了绿儿的意思,心中暗恨她做个丫鬟还肖想太子哥哥,不要脸,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但到底还指望着她做好琴箫院里的内应,利用她来对付白瑶。卫怜只能心中愤愤着,言语上还要亲热拉拢安抚:“这件事泥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虽然没有听全,但我大体也猜到肯定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哼,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真可惜寒世子,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埋汰的事情,还不知道。”
“你放心,只要白瑶的丑恶嘴脸露了出来,我一定去太子哥哥面前给你表功,让你有露脸的机会。”卫怜说。
绿儿喜得磕了好几个头:“奴婢谢过娘娘提挈之恩。”
卫怜摆摆手:“起来起来。我还有事情吩咐你。既然我们看出来白瑶和岑磊有不干净的收尾,那么这件事就不能不管!这样吧,你明日寻个借口去找岑磊,试探一下他和白瑶之间有什么勾当。如果他狡猾不肯明言,你可以用重金诱之。再不行,就说你去是我的意思。有我这侧妃身份,我不信他还敢隐瞒!”
“奴婢晓得了。”绿儿领了任务,又拿了一个样式好看的金镯子赏赐,欢欢喜喜离开了雨霏楼。
文琪识趣地没有多话。放下床帐子后,自觉地退出内室,去外间里守着。
卫怜让文琪留了一盏暗暗小小的灯没有熄,但昏黄的烛火穿不透厚重的床帐,卫怜睁着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她忍不住伸手将床帐拉开一丝,看到昏黄的光,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虽然她对绿儿那丫头斩钉截铁说,岑磊见白瑶,是私会。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在害怕白瑶从岑磊嘴里问出了当初岑磊救她的经过。
本来这件事在当时嚷出来,最多有人嚼嚼舌根,说些不好听的话,等她和太子哥哥圆房,证明她还是完璧之身,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偏生她当时心中慌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