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宇文博艺发话安排,卫怜纵使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得不看着白瑶在都尉府中安置下来。好在宇文博艺的休沐只有两日,第二日午时,就和寻上门的白音一到回大营办正事去了。
卫怜命了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去门房那里看着,待确定宇文博艺已经离开之后,立刻装扮起来,然后开了小厅,命人去请白瑶过来说话。
如今她是太子侧妃,白瑶只是一没有身份的闺阁的小姐,待会儿见着了面,可不得给她屈膝行礼,伏低做小?
一想到看不惯的人现在要陪着小心讨好自己,卫怜心中就一阵痛快,连带太子对她的冷遇带来的愁闷都消散不少。
终归,她是那个在南边陪着太子的人,一起吃苦,她再做解语花时时宽慰,还怕太子的心不往她身上放吗?
卫怜得意洋洋地想了十多种折腾白瑶的法子,等她察觉已经等了许久时候的,热茶都放凉了。卫怜沉着脸,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不悦道:“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有过来?”
一个在小厅外候着的丫头缩头缩手的走进来,垂着头,期期艾艾道:“奴婢,奴婢没能进入琴箫院,没有见着白小姐。”
“什么叫做没能进入?难不成那院门还被从里面关起来了?”卫怜眉心微蹙,不解道。
小丫头抖了抖,但是也不知她是害怕,还是本来就不伶俐,解释起来颠三倒四,卫怜听得一头雾水,最后也没有弄清楚是为什么没有请过来人,干脆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威势十足道:“她不来,那就我去瞧她。我还不信她一个做客的,敢把主子拦在外面。”
说罢,卫怜就带着丫鬟婆子们风风火火地去了白瑶居住的琴箫院。
然而,叫卫怜生气的是,她费了老大劲儿让人把院门砸开,摆出揪错的谱儿走进去,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人呢?都死哪去了?”卫怜一口血梗在喉咙上,她深深感觉自己被愚弄了!这么大的府,琴箫院里人也不少,全部不见了,她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得到!
白瑶哪里来的手段,竟然一天不到,就把都尉府的下人买通替她瞒消息?
卫怜气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住得比她这个太子侧妃好就罢了,现在连下人都倒向那一边,真是反了天啊!看她今天不好好给这满府的人立规矩,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谁说的话才算话!
“问,去给我问怎么回事!这院子里的人都去哪儿了?若有知情隐瞒的,立即捆了扔出去!”卫怜发狠道。
然而她话音一落,根本没有人动,完全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卫怜张口又要骂,突然想起临出发前,娘亲把她拉着耳提面命的一番话,忍了忍,将怒意咽回去,装作朝外走的样子,面上挂着冷笑,道:“没人动是吗?很好,等回头这院子里住着的人有什么好歹,干系可都在你们身上!到时候太子殿下责问起来,你们自己提着脑袋去解释吧!”
在院子里站着的几个有头脸的都尉府各处管事互相一对眼,最后一个脸盘圆圆,面相亲和的妇人走出来,对着卫怜深深一鞠躬,赔罪道:“侧妃娘娘可千万别不管,我们都是不经事的,乍然看见一个院子都空了,吓蒙了,以为是什么鬼神狐仙做的法。所以才没有贸然行动。不过侧妃娘娘与太子殿下一处,得了龙气庇佑,自然一眼瞧出其中古怪,心中敞亮。既然侧妃娘娘有吩咐,奴婢这就去查,这就去。”
卫怜被这一记马屁拍得通体舒畅,她身边的丫鬟适时地搬了一把放着软缎垫子的椅子过来,卫怜也不继续强,顺势坐下,等着下面的人查出来的结果。
卫怜虽然想不明白白瑶突然把一院子的人都弄没了是个什么想法,但她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把柄!哼哼,不分主宾,擅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