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白音和白瑶出去后,陆琴心就感觉整个白府仿佛空荡不少。虽说下人依旧是那些,可却没了大声笑闹的声音。白玉山天天被皇帝召进宫中伴驾,大约皇帝觉得是因为太子,白玉山和白音才父子离心,有心用圣宠来补偿他。
可是这一补偿,陆琴心身边就更没人陪了。
她也不知自己的年纪大了还是什么原因,怀上这一胎后,情绪格外脆弱。当又一次听丫鬟禀告说白玉山被留在宫中用晚膳,不回来一起时,她心酸难耐。
本来就没有胃口,此刻更是什么都不想吃,懒懒地让人撤下去,把丫鬟们也全部从屋子里撵出去,自己在美人榻上歪着。一会儿想女儿顺利到了大营没有,一会儿又想她已经多少日没有见过相公了?
每夜她睡着了他才回来,她醒来时他已经出去办差了。
陆琴心有些焦急,日还好,可是这样下去时间长了,夫妻感情就生分了。
想了想,她扬声叫进来红线,叮嘱她:“我就在这榻上歪一会儿,听到老爷回府的动静就叫醒我,知道吗?”
红线有些犹豫:“可是夫人,大夫说您需要安神休养,睡着了中途叫醒,会不会对您肚子里的小公子不太好?”
“不过一次,没什么妨碍。”陆琴心说。
主子都这么吩咐了,她做奴婢的自然要听命。红线应诺了退下,陆琴心眯眼躺了一会儿,却发现刚刚迷迷糊糊的睡意在说了两句话后,飞走了。
她知道有时候人越想睡,脑子反而也清醒,所以也不勉强自己继续睡。而是起身走到柜子前,翻出从前白瑶小时候穿过的衣裙,学女红时绣得歪歪扭扭的帕子,写得一笔重一笔轻的大字
不知不觉,瑶儿都长成大姑娘了啊。她还记得瑶儿刚刚生出来时,红通通皱巴巴,活像一个小老头儿。当时相公第一眼瞧了,害怕她伤心,还安慰她说:“没关系,以我们的家世,给姑娘找个入赘的轻而易举!绝对不会嫁不出去!”
陆琴心当时躺在软垫子上,哭笑不得。生孩子时候力气用尽,没办法解释小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子。好在养了一段时间,白瑶渐渐长开,眉眼间很有几分陆琴心的影子,白玉山才歇了如何给女儿找个入赘相公的心思。
陆琴心一件件翻出来看,一桩桩小事回忆,不知不觉,天色就黑得像泼了墨。
等看得差不多了,陆琴心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猜测这次肚子里的是个儿子还是女儿,会是什么性情模样。红线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红线现在是她身边得力的大丫头,寻常下人是不能给她气受。看她现在似乎气得不轻的样子,陆琴心奇怪起来:“怎么了?”
红线抿抿唇,一副想说又有什么忌惮的样子。
陆琴心刚刚回忆了一番女儿儿时的趣事,心情正好,见状,了然地点点头道:“说吧,出了什么事?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大错,罚点儿月例银子。”
陆琴心这话,本来是为了宽慰红线。毕竟这丫头她现在用着还顺手。
没想到她话音一落,红线却怕极了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口就是请罪:“奴婢有罪,奴婢该死。”
“好端端的在,这是做什么?”陆琴心面上还带着浅笑。但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心中突然咯噔一下,觉得不对,再说话,声音都发颤,“可是老爷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红线听见夫人声音不对就觉得不好,再一看夫人脸色白了好几分,再不敢为自己请罪,三言两语把她刚才听来的话报之给陆琴心听:“夫人让奴婢安排人盯着听琴,自大少爷出去后,听琴倒还安分,天天待在院子里,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和听琴一起住着的拾花,心思有些活泛了。”
“之前她只是时常打听老爷几时回府,几时出